聽人說了那麼多,苟天霸在永寧區這片一畝三分地上還算活躍,那麼跳,警局什麼一定有他的檔案記錄,周警官他們應該知道的。嗯,應該不會就周國還有那肖懿兩個過來吧?
越想葉雲軒越有點放心不下,萬一內家武者的事普通警察沒權知道呢,或者知道卻沒權處理呢,要不,還是給安長卿打個電話吧……
對,給安長卿也打一個,要是不,事後被其認為自己沒把他當自己人可就不美了,順便也看看自己預定的第二位將領的實力。
惠民藥店樓上的居住區裏,葉雲軒所惦記的安長卿正窩在客廳角落,蹲著馬步,身上掛了五個大小不一的鐵皮水桶,頭上頂著、膝蓋上擺著、手裏提著。
這是在練功還是在受罰?哦,是在受罰,在安長卿前頭還站了個一臉陰沉的中年男子,他的老爸,安杜仲。嗯,也就是那天開學前的晚上,幫葉雲軒上藥膏的藥店老板。
“臭小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才開學就敢逃課,一逃還是一下午!夜自修回去後,還騙老師說是家裏臨時有急事!要不是你班主任打電話到家裏詢問,這事又得被你晃過去,就像小時候你糟蹋了藥園一樣。”
“爸,藥園那件事真是個意外好嗎。再說那時候我才多大啊,根本還不懂事,以為自己就拔了幾根草,又怎麼會想到主動坦白。而且你也沒一直念叨著說藥園那地方不許去,那天連門都沒鎖好。”安長卿叫屈道。他的話說得很慢,就怕自己一激動把桶裏的水給灑出來,一次可要加半小時,次數多了,腿都得站麻了。
“還敢狡辯,這借口我都聽了好幾次了。”
“那你還經常拿這說事,不就是害你那次被爺爺胖揍了嗎。”安長卿偷偷嘀咕道。
“說什麼呢?”
“沒。”
“哼!”
“行了,我覺得長卿說的沒錯,藥園的事也不全是他的錯。”爺爺安南星也在,坐在沙發上擺弄著圍棋。
安杜仲神色一囧,不敢去反駁自己老爹,當即轉換了話題。“那這次逃課你總沒理由了吧?”
“我可以說有嗎?”
“不可以!”安杜仲眼睛一瞪,拒絕了安長卿的申訴。也就在這時,一首音樂突兀地響起,是手機鈴聲。
“爸,有我的電話,你看能不能先中場休息下?”是自己的手機,安長卿隻好哀聲祈求。
“我樂意代勞。”安杜仲一口回絕,走過去,從自己兒子的書包裏翻出了手機,“葉雲軒?是你同學?”
咣!安長卿忽然衝了過來,鐵皮桶掉得哐啷直響,水也灑了一地,直接把大半客廳變成了小水塘。
“安長卿!你是要翻天嗎!”安杜仲氣得大吼。不過,安長卿根本顧不上來,搶過手機,便穿過客廳,逃得遠遠的。
這可不是小題大作,安長卿與葉雲軒早有約定,這段時間裏,如果不是出事,絕不會打來電話。所以,一定是苟天霸出現了,葉雲軒有危險!
“給我回來!”嗬,這會兒,安杜仲可真是被氣得五髒俱焚、七竅生煙。
“別追了。”家裏大亂,安南星也不能再安穩地坐在沙發上,自娛自樂地擺弄自個的黑白棋了,“長卿他不是小孩,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他能有什麼事。不能和大人說的事,都有問題。”
“你當年怎麼就不什麼都跟我說?”老人家已經開始收拾棋子。
安杜仲又是神色一囧,語氣頓時弱了下去。“所以我推己及人,那小子一定有問題。”
“行了,這麼大年紀了還貧,趕緊把這些桶桶水水收拾了,我下樓看看,別漏水弄壞了藥材。”
“是。”安杜仲有氣無力地應道。小子闖禍,老子收拾,哼,待會兒非讓那臭小子知道知道什麼是家法。
“對了杜仲,最近有送出過凝血膏嗎?”
忙著找來拖把的安杜仲稍稍一愣,回憶道:“好像沒有吧。哦,有給31號晚上來店裏的那個孩子用過。爹,怎麼了嗎?”
“不學無術!”安南星很是突然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害得安杜仲一臉鬱悶,自己不就順後問一句嗎,咋又被罵了。
“行了,趕緊收拾。收拾完了,去把凝血膏都翻出來藏好,如果有人來呀,就說最近原料不夠,沒做。”
“爹,是出什麼事了嗎?”這安杜仲還聽得出來,神情不由嚴肅了起來。
安南星長長地歎了口氣,深邃的眼睛看向了這座城市的東南邊。“應該出事了吧。那夥人都忙了整整三天了。”
什麼?那夥人是哪夥人?安杜仲順著自己老爸的目光看去,卻隻瞧見那燈火通明,還想再問,老爹卻已出了客廳,轉身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