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琴音突然瞪大眼睛,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鮮紅的血從她胸口湧了出來。
她自認為她的易容和聲音,沒有半點不像那個小丫頭,她是如何發現的?
然而,夕染是如何發現的,她已經無法知道了。
女子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瞪大了眼,沒了氣息。
“小毛,你怎麼挑了個致命的地方?我還有話沒問呢。”夕染收回手,拿著帕子在手上擦了擦,而後將帕子丟到躺在地上的女人臉上。
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中的少年跳出來,跪在夕染麵前,“主子,奴才知錯。”
“這個人能混進來,琴音她們人呢?”易容和聲音再像,也到底不是琴音。
琴音素來都是以她的安危為第一位,不會突然跑來哄她出府。
如果連城璧出了意外,全府上下,都會瞞著她。
至於她爹娘去或者不去救連城璧,都是有可能的。
去,是情分,不去,是本分。
雖然是夕染選的姑爺,可到現在連城璧也就在府裏待了一天,還真沒熟到要為他赴湯蹈火的地步。
“回主子的話,二毛已經去找了。”
“嗯,務必保證她們的安全。”夕染一邊說,一邊去到屏風那邊拿披風披在身上,“惠陽城外的城隍廟有幾個?”
陳小毛微微抬了一下眸子,愣了,“主子,您要出府?”
“都派人進了咱們府裏邀請我了,我要是不去,豈不是不給麵子。”作為一個知書達理的好人,自然不能不給麵子。
不僅要去,還明麵上一個人去的那種。
陳小毛低著頭,“主子,您的身體……”主子的身體那麼差,怎麼就自己都不知道憐惜自己。
“左右也就這樣了,走吧,你跟著我一起去。”夕染抱著明柯往外走。
整個府裏像是沉入了死寂,夕染前往後門的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暢通無阻的就出了門。
陳小毛一身黑色夜行衣出門不方便,去換了身衣服才跟在夕染身後。
惠陽城外的城隍廟有四五個,但是廢棄的就隻有一個。
別人要綁票換錢就不可能會選擇有人的。
夕染出府後租了馬車,馬車一路向著破舊的城隍廟跑。
到了那城隍廟的山腳下,馬車就上不去了,夕染就自己下了車往上走。
青石板搭成的梯子,長年無人走動,長滿了青苔。
她走得很慢。
走到半山腰,夕染讓陳小毛暗中跟著她。
明目張膽的跟著,有點惹眼。
說好一個人來,不能讓另一個人來削弱她上山的勇氣。
今天也有很棒的做一個較真的女孩子。
腳底下滑得不行,夕染讓明柯咬了一根木棍子給她。
有了第三條腿後,上山的路好走多了。
上到山頂後,夕染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層汗,風一吹,她打了一個哆嗦。
明柯看到城隍廟的情況,報告給夕染,【姐姐,城隍廟門口守了四個成年男子,還有八個人圍著城隍廟一圈在巡邏。】
“嗯。”
夕染淡淡應著,從腰間取下一個小罐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