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順著縣太爺手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大門外一個鬼影子在那裏浮浮沉沉,耳邊似乎還有女人小孩的哭聲。
衙差瞪大了眼,而後倒在了地上暈過去。
那個鬼影子他認識,是縣太爺的先夫人。
有一天先夫人突然暴斃,據說還是一屍兩命,死的可慘了。
可縣太爺對先夫人似乎沒有什麼情誼,第二天就娶了新夫人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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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染睡醒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嗓子也幹得疼,想說話都說不出來。
房間裏有腳步聲,應該是有人的,她伸手在床邊上敲了敲。
下一刻床簾被拉起來,詩意和琴音一臉擔心憔悴的容顏映入眼簾。
看到夕染醒了,兩個小丫頭都快哭出來了,“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水。”低低的一聲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詩意趕忙去端了水過來,將夕染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裏,慢慢的把水喂給夕染喝。
夕染喝了兩口便不再喝了,渾身酸痛得厲害,她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我怎麼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小姐,您都快嚇死奴婢們了,您可知您一睡就是七日,還一直高燒不退,嘴裏還一直喊著不要傷害夫人,夫人以為那天和您談話嚇著您了,自責得不行,每日在佛堂裏跪著祈求您能平安。”琴音抹了一把淚。
夕染擰起了眉頭,“咳咳……我娘還在佛堂嗎?”
之前做事一切順利,可她沒想到這身體底子實在太弱了,她分離出去的魂魄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才能夠回到身體裏來。
“是,夫人這幾天眼睛都哭腫了,老爺也沒出去喝酒,一直都守在佛堂外麵。”
“琴音,你快去佛堂告訴我娘,我已經醒了,咳咳咳。”口中湧上一抹腥甜,她趕緊抿著唇,將口中的血咽了下去。
琴音點點頭,立即從夕染房間跑了出去。
詩意見夕染還咳,把杯子送到她唇邊,“小姐,您再喝點水。”
夕染自己接了杯子,喝著水,將嘴裏的血腥味給衝淡。
佛堂裏,梅夫人一手轉著佛珠,一手敲著木魚,嘴裏碎碎念著,“佛祖,保佑我女兒快點好起來,保佑我女兒快點好起來,隻要歡兒能好起來,讓我折壽二十年都可以,求求佛祖保佑我女兒快點好起來吧……”
陳大德靠在佛堂外的柱子邊上,仰頭看著天空,眼中一片水潤。
他放在身側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緊緊的,指甲摳進肉裏,他都感覺不到疼痛。
他照顧不好這個家,也照顧不好孩子,家裏的一切,全壓在一個女人身上,他就是個廢人,早該死了。
琴音跑進佛堂先看到的就是陳大德,她有些怕怕的,老爺時常不說話,聽府裏的人說,清醒的時候比醉酒的時候還可怕。
她有點怵他。
匆匆行了一禮,琴音低著頭說道:“奴婢見過老爺,小姐已經醒了,奴婢過來通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