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幾乎不生病,現在三天兩頭的生病,她也算是體驗了一把病西子的待遇。
實在是遭罪。
小皇帝不敢亂動了,眨巴眨巴靈動的眼睛說道:“知道了母後。”
嘴裏還帶著苦味,夕染抿了抿唇,藥效上來,她打了一個哈欠,長長的眼睫微微顫動。
“母後你是困了嗎?你快躺下休息,兒臣不吵你。”小皇帝問道。
夕染將身上的披風扯下,拉著被子躺下,小皇帝乖順的縮進被子裏,將夕染的手抱在懷裏。
她的雙手冰涼,即使捂了那麼久也不見絲毫回暖。
小皇帝隻好盡量貼著夕染,將自己的體溫傳過去。
絲絲暖意傳來,夕染閉上眼休息,入冬後她時常徹夜難眠,這次很快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身上都是暖融融的。
身主的身體偏寒,每到冬天都是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夕染自己雖然可以治療,但又怕變化太大惹人懷疑,也便這麼病著,左右也死不了人。
睜開眼,房間裏點了燈,夜色濃重,分不清時辰,本來小皇帝是抱著她的手的,此刻卻完全縮在了她懷中。
夕染笑了笑,眉眼一片溫和,看著懷中的人,她伸手摸了摸他淩亂的發絲,手感極好。
懷中的小人兒動了動,接著伸手去揉了揉眼睛,夕染立即收回手閉上眼睛。
小皇帝睜開眼,抬頭看著夕染,見她手落在了外麵,小心翼翼的起身托著她的手收回被子裏。
手被托著,她似是不舒服,幽幽的睜開了雙眸,“你幹什麼?”
小皇帝被突然出聲弄得渾身一顫,心一下子跳的飛快,他良久鬆下一口氣道:“母後,你的手落在外麵了,我給你收進被子裏,你還冷嗎?”
“琉秀,備膳。”夕染徑直坐起來,“什麼時辰了?”
“回娘娘的話,才至戌時,奴婢這就去讓人準備膳食。”琉秀拉開床上的簾子,臉上笑意盈盈,有段時間沒見太後娘娘睡得這般好了。
小皇帝也坐起來,小小的身體膩在夕染懷裏,“母後,外麵可冷了,您還是躺著吧。”
“你下去。”夕染清泠泠的眼眸望過去,七分威儀,三分嚴厲。
小皇帝癟癟嘴,用完就丟,哼。
他磨蹭著從床上下來,一邊的伺候的太監忙給他披了一件衣服,又將一個湯婆子遞到他手中。
他在一邊的軟榻坐下,夕染起身,披著厚厚的披風,抱著湯婆子在他對麵坐下。
“有段時間沒有考察你的功課了,哀家看看你的字練的如何了,琉秀準備筆墨。
“諾。”
琉秀準備了筆墨鋪在軟榻中間的小方桌上,小皇帝拿了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落筆有力直透紙背,張馳有度,一個個字體寫得龍飛鳳舞。
夕染沉下臉,執筆的力度是有了,可這寫的個什麼鬼東西?
沒有哪一國的文字是這個樣子的,草書不是草書,行書不是行書,看著就像是鬼畫符。
夕染勾了下唇角,一巴掌拍在小皇帝頭頂上,“是不是看哀家病著沒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