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染摸了摸他的頭,合上雙眸,“隻一晚。”
“……哦。”
“哦什麼哦,不同意就滾回禦書房。”
“知道了母後。”
夕染沒在說話,平躺著任由小皇帝抱著她的胳膊不撒手。
小皇帝在暗中偷偷一笑,知道了不代表要做到,這可是他才學會的說話技巧。
第二天夕染睡到半夜,小皇帝又爬了她的床,她微微擰這眉頭,將人提到軟榻上,“你怎麼又過來了?這麼喜歡壽康宮的床,哀家送給你便是。”
“母後,好困哦。”小皇帝委屈兮兮,一雙眼睛要睜不睜,似乎是真的困極了。
夕染冷笑一聲,“少給哀家我耍花槍,哀家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都多,說清楚,你怎麼又過來了?”
“……禦書房有老鼠,我害怕。”
“讓宮女太監給你抓。”
“萬一抓了還有怎麼辦?我保證明天不半夜來了。”小皇帝高高豎起三根手指承諾。
“哀家暫且相信你。”
夕染睨了他一眼,走回床上睡下。
第三晚小皇帝果然沒有半夜來,入夜後說要蹭飯,蹭了飯說要洗澡,洗了澡拉著夕染下棋,一直下到夜深,夕染困得不行打發他離開,他就往軟榻上一躺,“母後我累了。”
“讓劉德福抱你回去。”
“母後,劉德福告老還鄉了。”
“……”門外的劉德福一臉茫然,他什麼時候告老還鄉了?
皇上您可不要坑奴才,這要他以後如何在太後麵前露麵?
“那就坐你的儀駕回去。”
“母後,兒臣的儀駕壞了,內務府正在修理呢。”
“那就坐哀家的鳳輦回去。”
“母後,兒臣坐您的鳳輦那也太不像話了。”
小皇帝打定主意賴著不走,夕染深吸一口氣,轉身上了自己的床閉上眼睛休息。
翌日五更,夕染讓人將小皇帝丟出壽康宮,讓琉秀去叫了太醫,給她隨便寫一個病症,她要出宮養病。
一個皇帝那麼黏著她這個太後叫怎麼回事?!
男女七歲不同席,這要是傳出去,夕染倒是不會有人說,她畢竟是世人眼中的吉祥物,世人隻會說皇帝德行不行。
作為她的孩子,怎麼能德行有缺呢?
這是萬萬不可以的。
太醫才看了診,夕染就帶著幾個侍衛宮女出了宮,去到帝都西郊的皇家園林。
那裏風景優美,景色怡人,是個消暑的好地方。
就是官路有些顛簸,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水泥路,一個石頭突出來,馬車就要抖三抖。
身主這身體沒吃過苦,顛得胃酸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夕染蒼白著臉靠在車壁上,這下沒病估計也折騰出病了。
到了皇家園林,夕染就病倒了,琉秀緊張的扶著她躺在床上,她沉沉睡著,半夢半醒間被灌了不少湯藥。
小皇帝下了早朝,就往壽康宮跑,才到半路上,迎麵一個小太監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