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有病，還說她是啞巴？
很好，不調戲一下，都對不起有病兩個字。
夕染收回腿，起身向著弗蘭走過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平易近人，伸手向後一拂，攏好裙擺，緩緩在他身旁蹲下，湊近他的臉，語調和之前一般無二，“你想要什麼賠償？”
弗蘭身體猛的往後退，撞在船頭的甲板上，身上一疼。
他擰起眉頭，十分討厭有人靠他那麼近，說話聲音不由就帶上了幾分冷硬，“你幹什麼？你離我遠點，你們人類有一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我是隻魚，也是男人魚，就算你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
夕染額頭冒出三根黑線，這是誰給的臉，說出這樣的話？
頂多算是清秀的麵容，好意思嗎？
被一見鍾情的幾率，大概就百分之三。做魚，也要有覺悟，盲目的自信可不好。
輕笑兩聲，夕染伸手摸上那魚尾，那裏有一道五厘米長的傷口，傷口冒著血，血液的氣息中帶著一絲暗香。
正常的人魚血中並沒有這種香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血統不純的原因，她輕歎一聲，“你受傷了。”
弗蘭嚇得直接翻到了水裏，魚尾掀起水花後，又拍了一下船頭，好一會，他冒出頭，吐出兩口水，“咳咳……”
“會嗆水的人魚？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那麼弱，還一個魚跑出來？就不怕被人抓到，偷偷烤了吃了？”夕染眉眼含笑，語氣溫和，好似平常的問話。
弗蘭臉上一黑，手巴拉住船沿，用力往下壓。
這個壞人類，總是欺負他，他要弄翻她的船，看她還怎麼囂張。
他怒目而視，“你不要臉亂摸我就算了，還敢鄙視我，我才不會被人抓住吃掉，看我怎麼收拾你。”
夕染坐穩，船依舊平穩，弗蘭漲紅了臉，船紋絲不動，他臉色更加難看，“可惡，怎麼會壓不下來？”
他卯足了勁，又一個巨浪拍過來，將他拍了出去。
夕染伸手將人撈回來，也不知道他劃到哪裏，魚尾上又多了幾條長長的傷口，海水都染紅了一些。
弗蘭總算反應過來，麵前這個長得好看的人，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人魚。
他推開夕染，臉上滿是怒色，“你放開我，你不是人類，還在這騙魚，你不是條好魚。”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人類了？”夕染眼中盛滿笑意，一臉溫柔無辜，她可從沒說自己是人類。
弗蘭臉上訕訕，確實沒說過。
不過他說她是人類的時候，她也沒反駁，還是騙了他。
哼，壞魚。
還摸他，害他受傷，他不要和她說話了，同是人魚族，她肯定不會給他賠償了。
怎麼會有這樣壞的魚，明明是條魚，還跑出來學人類遊船。
夕染看著那傷口，拿出藥水清洗傷口。
藥水倒在那傷口上，傷口清洗幹淨，沒多久就愈合了。
“好了，小人魚，今天會有暴風雨，你快回去吧。”
弗蘭見傷口好了，心情才好了一些，人魚的外傷會自己愈合，但也要幾天時間，他才不想去巫師那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