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五點半的鈴聲響起,高樵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誰知,鈴聲又響,樵歌不理會,把被子猛地一拽,蓋上頭,繼續做美夢,夢著自己考上名牌大學,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姑姑,小姨正給她大把的紅票子呢,她正要去接,媽媽就拽開被子。她一個機靈,迅速坐起來,然後穿衣,沒有半分的停頓,媽媽正右手拿著雞毛撣子,左手掐著腰,兩烏黑的大眼睛像審犯人似的瞪著她,那潛台詞就是晚起一秒,就要挨揍,樵歌心想好懸呢,幸虧反應的快。
鈴聲是老爸設的,高三之前,就嘮叨人家誰誰現在在哪所著名的大學,都是5點20分,5點10分,更有甚者5點就爬起。聽著老爸的嘮叨,樵歌心裏就沒底了,每天11點半才能睡,就算5點半起,才能睡6個小時,自己肯定不行,暗下決心,必須和老爸討價還價,贏得高三良好開端,要不然,一年長征,開始就不順,九九八十一難,一難都過不去。一個暑假,樵歌先從從容容的提出要晚起,老爸也從容的否認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樵歌給自己打氣說,就當給老爸打預防針了,這叫先禮後兵,招在後頭呢。樵歌趁老爸高興的時候,撒適當的嬌,恰到好處,可老爸這次似乎鐵了心,簡簡單單兩個字,不行,蘊含著莫大的堅決。這招不行,樵歌開始充當老爸的奴才,洗衣服,買煙,端茶等不管髒活累活一並全包,伺候的老爸心花怒放,直誇閨女長大了,懂事了,可憐的老媽吃了一暑假醋。樵歌幹啊幹,可老爸沒有鬆口的打算,並狡辯道活是自己願意幹的,沒人讓幹。樵歌心裏那個氣,索性與老爸來個一刀兩斷招,不給他們說話。最後老爸投降,但5點半起是底線。而雞毛撣子是老媽的超級武器,打算一年不離手,看見偷懶就刑罰。
樵歌出門的時候,掃了一眼鍾,正好6,15.昨兒聽於明明說,新班主任何其之嚴,有母老虎之稱。第一天,絕不能出狀況,被老師逮到,他會以此為典型,來個槍打出頭鳥,殺雞儆猴,那可不是小玩的,弄不好在老師心中的形象一年不能翻身,背到家了。想到此,樵歌腳底生風,自行車像流星掃過天際一般掃過大街,留給行人的隻能是背影。
怕什麼來什麼,蹦地一聲,車子鏈條掉了,樵歌顧不得其它,伸出兩手去抓黑乎乎的鏈條。眼看前邊對好了,後邊又掉了,樵歌又急又氣,用腳狠狠踹兩下,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真對。踹完之後,解氣了,還是乖乖得幹活,原本簡單的事情卻花了7,8分鍾,唉,上個學容易嗎。手上滿是烏黑黑的油,算了,不擦了,樵歌此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橫心,管它髒不髒,騎上就走,車把也被染得烏起碼黑。
學校門口,烏壓壓一片領導,一個個眼神犀利的像二郎神的哮天犬,目視八方,生怕漏過一個人。樵歌低著頭推著自行車,不經意正好迎上了高三年級主任邵海軍的目光,邵海軍兩個眼珠似乎要瞪出來,一刹那,樵歌定住了,心裏說道,真比哮天犬還凶。
以前高一高二都在普通班樓上,這次被分到一樓實驗班27班,樵歌高興了一個暑假,我們的樵歌雖然是好學生,可這是第一次在實驗班,這就意味這她開始不適應,尤其是她不安分的性格更讓她吃盡苦頭。實驗班有時候就像圍城,裏邊的人想出去,外邊的人想進來,進不來的,求爺爺告奶奶找人進。是一些人輝煌的地方,也是一些人傷心的地方。樵歌進來才知道,裏邊有很多找關係進的,他是某某校長的侄子,他是某某老師的兒子,因此就造成了實驗班27班人特別多,桌子從前門排到後門的情況。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就是,全校高三的學生,都會高看一樓的人,哪怕那個人在實驗班倒數,別人也覺得他強。樵歌剛進來時,每當別人知道她進了實驗班,露出驚訝的神情時,樵歌心裏就會湧氣一股驕傲感,直到一段時間後,她才意識到實驗班不容易驕傲的生存著,強者太多,弄不好,你的成績還不如人家普通班的呢,你很容易就會掉到後幾名,這考驗著你毅力有多堅韌,畢竟,你在普通班,你的成績怎麼掉,也掉不幾名,你嚐不到這種一會天上一會地下的感覺。在實驗班,不能一丁點放鬆,一分就是幾名之差,在這裏真能把自己鍛煉的無堅不摧,高考完之後,樵歌就深刻體會到自己已經練到那種打不死的狀態了。
班前站著一人,穿著碎花裙,嘴裏喊著,“跑起來,馬上6,20了,快點,,,”樵歌揣測這就是班主任了吧,來不及多看兩眼,樵歌就匆匆進了教室。雖是早讀時間,可第一天,沒什麼讀的,隻能預習預習。因此,大家就靜靜的各看各書。班主任在走道裏慢悠悠的一圈一圈轉,時不時停下來看看誰誰寫什麼,看什麼。樵歌用餘光瞄了瞄她,她所有頭發都梳到後邊高高紮著,直挺挺的,雖然30多了,可身材依舊苗條,有凸有凹,裙子更襯得人幹練,眼睛炯炯有神,雙手時不時交叉胸前,透露出一種主宰一切的霸氣。樵歌心想這挺漂亮的人,再嚴能嚴到哪兒去,母老虎之稱肯定言過其實了,心裏偷著樂了。樵歌高興太早了,忘了那句,留言不是空穴來風。“我叫苗庭,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大家自我介紹吧,我們從南邊開始。”開場白四句話,十秒左右,真快,給人刷刷刷的感覺,這講話的速度容不得別人跑一點神,語氣平和,但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