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落入別人手裏……
他不敢想,但卻不得不想,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也做好最差的結果。
他重新邁開步子,他得去醫院見到邊清問清楚最後的情況。
可他才走三步,原本被他阻止在一旁的掃地阿姨突然哆哆嗦嗦的叫住了他,他本無心搭理,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還是下意識地停下腳步望向了她。
或許是眼前人的神情過於駭人,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才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安全通道門的方向。
“陸先生,那邊有些血漬…”
陸與卿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安全通道的門被半掩著,地上有大片的血漬,看著像是被沾了血的衣服在地上摩擦的結果。
他猛的皺起眉,連將步子移向那頭的力氣都有些消失。
如果這些血漬屬於趙初一,對於一個孕婦來說,那這就是陸與卿所想的最差結果。
他秉著氣一步一步的邁向那,直到將手搭在安全通道的門把上,他才呼出了第一口空氣。
血漬一直在階梯上斷斷續續的殘留著,他哆哆嗦嗦的彎腰,伸手在階梯上的血漬點了點,其實不用聞,他也知道,這些血漬屬於人類。
他都來不及擦幹淨自己的手,便扶著樓梯快速的跑了下去。
他沒到一個樓層都得觀察一番樓層安全通道的門是否有異樣,血漬到了下麵的樓層已經越來越淡,到最後已經消失了。
但他不確定趙初一帶著這些血漬是在哪個安全通道出來。
他隻能是一層一層的找。
到最後一樓的時候,他幾乎已經絕望了,看著最後一樓的安全通道門,他眼神已經發紅的厲害,眼裏嗜血的神情和他身上的麒麟如出一轍。
他正準備推開最後一扇安全門的時候….
從底樓的樓梯口出傳來微弱的敲擊聲,很輕,輕到幾乎沒有。
但陸與卿知道,這不是他的錯覺,那微弱的聲音…是硬物砸在鐵門上的聲音。
他將步子重新移回樓梯間,他剛踏下一步,便覺得似乎有寒氣逼近他,他皺眉,似乎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想回頭,但身子卻不受自己的控製走向地下一樓去。
直到走到底樓,他才明白剛剛的寒氣是怎麼回事,底樓下麵有個很黑很黑的通道,地上飄著白白的寒氣,通道的盡頭是扇巨大的鐵門。
這是億清酒店的冰庫。
陸與卿邁向鐵門,但聲音卻消失了,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敏感了,就算要藏人也不可能想到藏到這裏來。
十二月的天已經是十分寒冷了,此刻他穿著西裝也不算保暖,再站在此刻的冰庫門口,他都有些受不了。
他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離開,但那輕微的敲擊聲卻再次響了起來。
陸與卿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此刻站在鐵門前,敲擊聲比剛剛還要來的微弱,但他能夠清晰的感受了門的那頭,正有一個人在敲擊著門…
他幾大步的靠近大門,卻發現門被鎖死在外麵。
門把上鎖著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鐵鏈子,死死的纏著,陸與卿這下倒是越發的肯定,裏麵必定是有人在。
他大門的拍著門。
“一一!你在裏麵嗎?”
他喊的極為大聲,深怕裏麵的人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喊了一聲,裏麵的敲擊聲便停了下來,他皺起眉,似乎有些絕望。
正當他幾乎對扇鐵門失去希望的時候,敲擊聲又是一下。
“...初一?”
“咚!”又是一聲。
“一一,你別緊張,我馬上來救你!”陸與卿有些喜出望外,雖說裏麵的人沒有給他明確的回複,但他能夠確定,趙初一就在裏麵。
——
戴克此刻坐在A市酒店的豪華套房中,剛抿完一口紅酒放回在窗前的玻璃桌子上,他兩條如毛蟲般的眉毛緊皺著,眼神看著窗外的風景,神情不滿。
戴安娜站在他的不遠處,神情也是同樣的緊張不安。
他們已經動手了,而且照現在看來,他們已經屬於優勢,這次趙初一她是必死無疑的。
可是,父親依舊是這表情。
難道…還是因為哥哥?
“爸爸,哥哥他…應該很快就會來的。”
戴克聽到此話,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戴安娜,隨即冷哼一聲,顯然對於這話極為不信任。
“你哥?以後他不會是你的哥哥了!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兒子?!”
戴克猛的踢了一腳身邊的桌子,那玻璃桌瞬間坍塌在地,裂了一地的玻璃。
戴安娜有些被嚇到,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