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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高三以來,鄭宇很少出現在學校,再後來,他幹脆不出現了。紙包不住火,鄭宇的事不脛而走,逐漸從班裏的“私事”傳到了整個學校,席間出現各種版本,鄭欣祈、劉莉、程法都沒能逃過這場人言可畏的浩劫。可是高三還有更重要的事,那些流言隻能當做同學們課間忙裏偷閑的談資。
高三的課程緊湊得很,許婷和蔣妍這類尖子生恨不得把所有課間的休息時間都擠出來做題。程法和項曉鋒這種中等生倒是沒那麼賣力,但看著別人“拚命”的架勢,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拉下一大截,於是也跟著努力地往上爬,還有商逸恒這樣成績並不優異的學生,想要跟上前兩者的步伐已經不太可能,但隻要盡量發揮優勢,拚盡全力還是有可能會走上一個不錯的普通本科學校。
課堂裏總是在充斥著你追我趕的氣氛,老師剛剛講過的題如果沒有聽懂也不會花時間去仔細研究,因為出神的那一分鍾很可能會錯過下麵的題。所以卷子和書本筆記上都是各種顏色的筆畫的各種道道,有些是重點,必須會的,有些是次重點,不一定考,但也要掌握,還有經常錯的和不會做的題要整理好在一個本子上,反複看反複研究。
剛上高三時,程法老是覺得喘不過氣,再加上鄭宇的事一直困擾著她,以至於上課老是會溜號,盯著黑板看著看著就直了,腦子不知道想著什麼。有時候上課上到一半會不自覺地看鄭宇的座位,書本紙筆都在,唯獨沒有人,就好像請假出去了一樣。他的樣子會時不時出現在上課時盯著的黑板上,出現在考試時筆下的卷子裏,出現在午休晚休的食堂裏,轉瞬即逝。那段時間,她甚至懷疑自己是喜歡鄭宇的,這種錯覺會在商逸恒出現在眼前的一刻瞬間消失。多年以後,她明白那不是喜歡,隻是愧疚,畢竟除了這層特殊的情感外他們還是同學,他的輟學於她是負有責任的,相比他未滿的情感,她更珍惜與他的友誼和他的天賦異稟的學習實力。然事已至此,無力回天。
吳綃依舊改不了頑劣的本性,雖然不敢在白天明目張膽地逃課,但晚上最後一節晚自習依然是最好的機會。陪同對象有時是張曉濤,有時是秦昊,有時是其它班的學生,柯寧寧是女生,被管得緊,所以不敢亂來。逃課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無非是去網吧去喝酒或者去抽煙之類。許婷忙著學習顧不過來對他的看管,似乎她也是默認他的行為的。程法其實不太理解許婷對吳綃的愛情,在那個年齡那個境遇,凡是成績好的學生特別是女生,正常來講對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應該很在意的,她們恨不得趕緊高考完同喜歡的人一同上大學,可是許婷偏偏不問不管。十幾歲的女孩本就敏感,再顧慮到許婷曾經和商逸恒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讓她越來越沒安全感。
期中考試結束後的下午,所有人都享受著幾個月來唯一一個短暫的假日。商逸恒邀程法一起去吃新開的一家鐵板燒,她欣然答應,這是高三以來他們第一次單獨出來吃飯。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原來高三以來一直忙著學業,自己已經忽略商逸恒這麼久,以至於忽然的一次邀約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與以往不同,這次商逸恒騎著自行車,好像還是新的,驕傲地推到她麵前,拍拍後車架,示意程法坐上。
“什麼時候買的啊?”程法驚喜地看著自行車說。
“都快半個月了,你一直都沒發現吧!”商逸恒有些失落地說。
“我一直坐公交車,還真沒太注意。”程法不好意思地低頭,摸著車後座。
“坐上吧!我帶你走。”他笑著,很得意的樣子。
難掩喜悅之情,程法直接跳上去,手扶著車後座。
商逸恒坐在車座上,把書包放在前車架上,猶豫一下說:“你扶著我的腰比較安全。”
程法乖乖地把雙手放在他腰上,隻是抓著他的衣服,甚至不敢碰觸他柔軟的肌肉。自行車一左一右晃動,讓她不由自主地會貼在他身上,每一次靠近都會不安,不覺雙手又緊張地出汗了。
“好長時間沒出來兜風了,天天都做題,好像自己都快發黴了。”程法抱怨著。
“那你怎麼不找我啊?”商逸恒委屈地說,“要不是我今天找你,恐怕到畢業你都想不起來我了吧?”
程法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不是想不起來,她每天都想,可是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鋪天蓋地的作業和習題壓得她喘不過氣,鄭宇的消失還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同學們有意無意地都把矛頭指向她,她沒有辦法把自己從這個境遇裏抽出,除了埋頭學習別無選擇。
“程法……程法……”商逸恒騎得慢些,一遍遍叫她。
“啊?”程法回過神,“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