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綃隱約聽到老師的講課聲,摘下耳機,“我是誰粉絲不重要,重要的是程法一定是李宇春的粉絲。”
張曉濤立即接話,“這你就out了吧,李宇春的粉絲不叫fans,叫玉米,東北話講叫苞米,程法就是苞米中的多比。”
全班一聲哄笑。
程法踹了一腳他的椅子,大聲回應:“我要是苞米,那你就是土豆。”
鄭宇忽然回頭接茬,“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濤子?他能是土豆麼?分明就是黑豆,看那臉多像黑豆。”
張曉濤膚色偏黑,大家便都拿這個變著法地調侃他。他拿起書朝著鄭宇狠狠地拍了兩下。
程法繼續:“可不是嘛!這張臉掉進黑豆裏都找不著。”
又引起全班一陣哄笑。
在一旁看熱鬧的柯寧寧趕緊插上一嘴:“誰說找不著的?他那臉比黑豆還黑,掉裏麵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張曉濤。”
這下全班同學已經完全沉浸在一片笑聲裏,連英語老師都笑得說不出話,便勉強帶著大家講完這道題便開始自習了。
程法和其他同學一樣,還沒從剛剛的笑話裏解脫出來,就聽見後麵坐著的劉琦在捅她的肩膀。回頭看到劉琦正在遞給她一張折疊很多層的紙條,她詫異地看他。
“誰給的?”她接過紙條問。
劉琦指了指後門附近的商逸恒,此時他正用食指指著自己的嘴,示意是他給的。
程法接過紙條,剛才的笑話帶來的愉悅立即煙消雲散,緊張感陣陣襲來,心跳得像是要從嘴裏出來一樣,握著小小紙條的手已經有些微微顫抖。
奇怪,他們幾個月來都沒有說過話,現在給她傳紙條幹嘛?越想越緊張,手心已經開始出虛汗了。輕輕打開紙條,看到上麵寫著一句話:
能幫忙給我織一條圍巾嗎?
這字寫得不是很好看,起碼和吳綃的字是沒法比的,但是從字跡工整的程度可以看得出還是蠻用心的。這或許也隻是程法自作多情的猜測,光是一張紙條能看出什麼呢?
她拿起筆,想要在下麵回複點什麼,大腦卻一直空白。其實也不過是同意或不同意這兩種答案,她竟一直猶豫不決,老是想加些別的內容,生怕錯過這次與他交流的機會。思慮半天還是隻寫下“好啊”。
紙條按照原來的折痕折好,交給劉琦傳回去。剛好下課鈴聲響了。
這種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在持續,和同桌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什麼,同時動手忙著整理桌上的書本來掩飾自己的小激動。
項曉鋒拿出她的水瓶,“同桌我沒水了借我喝一口。”
平日項曉鋒喝她的水都會惹她大喊大叫,這一次她隻“嗯”了一下。喝完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囑咐:“別碰嘴啊!”
項曉鋒合上瓶蓋,抿抿嘴,“沒事,沒碰上。”說完盯著她的後上方看。
她回頭,商逸恒高大的身軀屹立在她右側不到30公分遠的距離。此刻正低頭看她,正眼看,是那種隻看到她的那種眼神。
“那你晚休時候跟我一起去買線吧!就去你們經常買的那個地方。行嗎!”商逸恒語氣很誠懇。
“啊……好……好!”她紅著臉不住地點頭。
“那晚上我等你,順便請你吃飯!”
沒聽錯吧?請吃飯?程法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吃飯?能帶上我嗎?”張曉濤忽然冒出來,諂媚地回頭看商逸恒。
項曉鋒隨手拿本書拍了一下張曉濤,“哪都有你,人家吃飯,你當什麼電燈泡?”
商逸恒被逗笑了,麵向程法,“我可是先約的,你得先給我織,可不能把別人排前邊!”
程法紅著臉點點頭,不敢抬頭讓他看見。
“放心吧!肯定你是第一位!是吧,多比?”張曉濤調皮地擺擺手。
商逸恒禮貌地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