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在叢林裏東竄一下西竄一下,不久便不見了蹤影,就似這林間從未發生過什麼一樣平靜,唯獨能證明之前的驚心動魄就是躺在道上的一輛輛空車,受傷的士卒都躺在上麵休息。邵陽認定自己追的黑衣人是頭頭,使出十成的功力與之相較腳力,那黑衣人見邵陽追的急,也是不敢含糊,多知不覺,兩人已經跑出了陰陽山,過了一道山彎,前麵豁然開明,大大小小的茅舍接連不斷,這也給黑衣人藏身的機會,他腳下一溜,隱身進了一間茅屋不見了蹤影,邵陽眼力不及,讓他給逃了,邵陽又氣又惱,在茅屋間來回搜索就是沒見到那黑衣人,邵陽不禁疑惑,難道這人會飛天入地不成?若不揪出此人讓他交出糧食,那此次解決慶州水患豈不是要玩完,自己的腦袋也得搬家。有向前走了一段,隻覺得這些茅屋之間透著詭異,這麼多茅屋卻無人居住,門窗緊閉,好奇趨勢著邵陽想要進屋去一探究竟,走到茅屋門前,試探著伸出手想要推開,突地從背後傳來一聲喝令:“快住手!危險。”
阻止已然不及,邵陽在驚駭之下收手不及已經將門推開,登時聽到兩道‘咻’的風聲,兩隻箭奪玄而出,好在那一聲喝令,邵陽心裏有了防備,彎身下腰,兩支箭從眉梢而過,險些要了他的小命,還未等邵陽緩過身來,從屋裏搶出兩個黑衣人,手執鋼刀,劈向邵陽,眼見刀刃逼近,隻怕必死無疑,突地身體一輕,被一股力道拉至空中,黑衣人砍了個空,又搶上一步,邵陽得以空閑,此時有了餘勁,翻身躍起,雙掌拍地,兩腿順勢後踢,正中黑衣人胸口,彈開一丈倒地不起。
此時邵陽才看清那千鈞一發之際救自己小命的是李善元,李善元見邵陽隻身去追黑衣人,便騎馬前來相助,跟著來到這裏,眼看邵陽去開房門,唯恐有炸,便喝令一聲,哪知為時已晚,見邵陽雖然躲過利箭卻難防突襲的黑衣人,便甩出手裏的馬鞭纏住邵陽的腰往自己麵前一拉,使得邵陽有喘息的機會,此時打倒了兩名黑衣人,順勢回拉手裏的馬鞭,將邵陽甩在半空,再策馬前去,剛好邵陽的身體落在馬背上,兩人共騎一馬,邵陽見到李善元,又驚又喜,喊道:“師父!”
李善元全神貫注於如何逃離這個危險之地,對於斥責邵陽的事等安全了再說,所以沒有理會邵陽,而是急忙掉轉馬頭,雙腿一夾,驅使著馬兒跑起來,有了師父的相助,邵陽登時覺得自己安全多了,須臾,眼見就要進入陰陽山,突地從地上橫出一條繩索來,馬兒不及前腿被絆一下,登時兩人眼前一黑,重心不穩,兩人和一馬都栽了個狗吃屎,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未拍去身上的塵土,身邊登時出現許多黑衣人,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時也被架著鋼刀,邵陽大駭,向李善元求救,哪知李善元也是自身難保,繼而又有黑衣人上來,將兩人手腳捆住,眼睛蒙住,身體一輕,似乎是被人抬了起來,邵陽不禁開始慌亂,叫道:“喂,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幹嘛抓我們?要帶我們去哪呀?喂,師父!”
問了半天也沒人回答,叫了聲‘師父’,亦沒有回應,原來黑衣人將兩人分開帶到了不同的地方,所以不管邵陽怎麼叫李善元也是聽不到的,被黑衣人抬著走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邵陽的身體終於著地,不過是被黑衣人扔在地上,接著聽到一陣腳步聲,有出有進,出得多進來的隻有一個,進來的人見坐在地上的邵陽正側耳聽取周邊動靜,不禁輕笑一聲,伸手摘去蒙在邵陽眼睛上的黑布,道:”不用聽了,現在這裏就我們兩人。“邵陽雙眼終於重見天日,首先看到的便是眼前的男子,約莫二十來歲,身著灰色麻衣,脖子上掛著一隻黑色項圈,頭發、服飾都是依著浪人的打扮,邵陽心裏一緊,小心的看著男子的每個舉動,問道:”你是誰?“男子彎腰將臉貼近邵陽的臉,一臉壞笑的道:”咦,這才幾天,你就把我給忘了。”猛拍了一下邵陽的腦袋,他這一拍著實下了猛勁,邵陽隻覺得腦袋快要被拍碎一般,但這一計猛拍也真讓邵陽想起這男子是誰,恍然大悟的看著男子,驚訝的道:“你是那天集市上遇到的小偷!”原來這男子就是前幾日偷了楊月靈的錢袋,後被邵陽奪回錢袋,還被邵陽教訓了一頓的小偷。
聽邵陽叫他小偷,他也不生氣,反而很樂意一般,輕身一躍便坐在正對邵陽的桌上,道:“我們還真是冤家路窄呀,這麼快就又見麵了,不過這次是你栽在我手裏,上次的事呢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邵陽聽聞自己是栽在他的手裏,看他模樣談吐非大惡之人,便問:“我師父呢?你把他關在哪裏?”
男子嘴巴一噘,似乎不大高興,道:“現在這裏是我們兩人在談話,問別人幹什麼,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邵陽不曾想劫匪也這麼囉嗦,不耐煩卻又不敢得罪他,敷衍著問道:“好好,那你叫什麼名字?”
男子興奮的道:“我的名字叫古伽,‘古’是千古的‘古’,‘伽’是人力口的‘伽’,人稱‘叢林之王’,因為在樹林裏沒人能夠抓到我,這個別號是不是很霸氣,還有,我有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