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肯定,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子將這東西放了進去,“這個是劈掉的碎指甲,是誰的還不能確定,不過...”
莫訣的話鋒一轉,有些微微上挑的語氣說道:“我傾向於這個指甲是死者的,可能是她在抓著陽台牆壁邊緣時留下的。”
聽到他的話,陸旬和沈安然一瞬間明白了什麼,又圍回了那牆上劃痕的旁邊。他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懷疑。
“不會吧...”發現搭檔的想法跟自己一樣,沈安然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置信的歎道:“真殘忍啊,要真是這樣,那藍蓮真是太可憐了。”
“哪樣?”燕攸還有些沒有弄懂這二人的意思,他也走了過來,站到了兩人的中間向那劃痕看去。
“你看這個。”沈安然非常好心的決定給他比劃一下。
她將手臂伸到了陽台外,胳膊肘彎曲,手反向的撐在了矮牆的邊緣,手指正對著燕攸。
“喏。”她努了努嘴示意燕攸自己領會。
沈安然的手旁就是那數道劃痕,與她的手指呈現平行的角度。
她手的左右各有幾道,中間大約隔著一個肩膀的寬度。
“......”燕攸看了半晌也陷入了沉默。
“直接抓人吧。”他皺了皺眉說道。
在場的幾人都是比較有經驗的刑警,此時他們已經腦補出了案發時大致的過程。
驚慌失措的女人雙手扒在牆邊,雙手力道之大將指甲都劈裂了些許,她睜大了眼睛抬著頭望著陽台邊看著她的丈夫,滿眼的不敢置信。
西裝革履的男人麵上帶著他工作時常有的冷靜神態,伸出手輕輕的覆在了妻子的雙手上。
“不!”
女人可能會發出驚恐至極的尖叫聲,眼睜睜的看著丈夫不顧她的哀求,將她扒在牆邊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了起來。
她的指甲在牆上留下了數道劃痕,終究是無力墜了下去,仰麵重重地摔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藍蓮致死都睜著眼睛看著上方陽台邊,那名親手將她的手掰開的男人。
這是一場謀殺!
在女人摔下去之後,男人聽著樓下傳來的驚叫聲,匆忙從旁邊拿過一把小板凳擺在了陽台的牆邊,然後將自己的衣服拽了拽做出了一副焦急又驚恐的樣子,直接穿著拖鞋衝到樓下,跪在自己妻子的屍體旁。
他可能根本就沒有發現在方才的爭執中,他的手指肚被女人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劃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下午尋找目擊證人的時候確實有人提到曾經聽到了尖叫聲,當時大家都以為是兩個人在家打架鬧出來的。”沈安然指了指客廳摔了一地的瓶瓶罐罐,皺著眉說道。
“再去問問隔壁的鄰居。”
陸旬說著轉身朝大門走去,沈安然也拿出了口袋中隨身攜帶的小本本,跟了上去。
“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發現。”莫訣沒有離開,而是帶著手套繼續在陽台上搜尋著,不打算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