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是王文傑的。”
沈安然放下了手機,看著陸旬嚴肅地說道。
“莫訣說的沒錯,藍蓮是仰麵躺在地上的這一點確實很奇怪。”陸旬站在陽台上向下看去,樓下那個白色粉筆畫成的人形非常的清晰。
“你來看。”他朝沈安然招了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的身邊。
帶著疑惑的眼神走到了陽台邊,沈安然學著陸旬的樣子將雙手撐在了牆邊,向下看去。
“一邊跳樓的人都是向前一躍,在空中的移動軌跡會形成一個拋物線,最後落地的位置離樓房會有一點距離,可你看這個。”
陸旬伸出手指了指那個白圈,說道:“藍蓮的位置距離樓房太近了,這個位置看上去是垂直的掉下去的。”
沈安然看著那距離樓房牆壁僅有不到半米距離的粉筆痕跡,很是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照這麼說,藍蓮也可能是先翻上了這個矮牆坐到了這裏,然後滑下去的。”她將撐在陽台矮牆上的手拿了下來,卻突然被那牆上的一道痕跡吸引了目光。
“這是什麼!”沈安然指著牆上數道發白的痕跡問道。
陸旬也彎下身查看了一番,“好像是劃痕...”
此時,四季青小區出事這棟樓的對麵樓頂,有一家住戶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一名男子正站在窗前將厚重的窗簾撥開了一條縫,窺視著站在陽台上的兩人。
這人西裝革履麵色有些緊張,正是才從警局出來不久的王文傑!
他手中拿著一個望遠鏡,不時會拿起到眼前觀察一下對麵的情況。
沈安然和陸旬已經在陽台上待了很久了,他們兩人彎著腰在那矮牆上指指點點的一幕也落入到了他的眼中。
王文傑的麵色不是很好,他沉思了片刻,拿起手機撥通了表姐的電話。
“喂,哪位?”一道端莊的女聲從電話中傳了出來,王文傑在聽到這聲音後明顯的鬆了口氣,看上去踏實了許多。
“姐。”他喚道。
“文傑啊,你怎麼換號了?”對麵的聲音聽上去微微有些詫異,不明白王文傑為什麼會突然用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電話。
“姐,你還不知道出什麼事了嗎!”盡管屋子裏沒有別的人,王文傑卻依舊下意識地將聲音放得很低,他單手撥著窗簾,一邊打著電話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對麵陽台上二人的動向。
“出什麼事了?”女聲重複了一遍,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還說呢,我常去的那家美容院今天來了一名新的造型師,人長得帥不說手藝還特別的好,我頂著新發型回來都說我年輕了好幾歲。”
說這話的時候,那女聲明顯非常的興奮,話裏話外都能聽出她對這新發型的滿意。
“就是時間長了點。我中午吃完飯去的,這會剛出來。眼看著又要到飯點了...”被王文傑稱呼為“姐”的女人自顧自的說著,比之一開始接電話時的端莊嚴肅要多了幾分俏皮,可以看出她和王文傑的關係當真不錯。
“姐啊!別說什麼發型了!藍蓮死了!”王文傑壓抑著嗓音說著,緊張低沉的語調與對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