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做噩夢了啊…他僵硬的動了動脖子。方才夢境裏的場景好像就在眼前一般真實,他甚至感受到了眼球碰到鼻尖那種滑膩膩的觸感。
“磊兒!怎麼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黃夫人一臉慌亂地衝了進來打開了燈。
誰都沒有注意到,床邊一片黑影悄悄地縮到了窗簾之後。
“沒事兒,做噩夢了。”黃磊聲音有些沙啞,他張開手心才發現裏麵全都是汗。
“呼,嚇死我了。”黃夫人鬆了一口氣,“把衣服脫了好好睡,有事喊媽。”
黃磊點了點頭,利落的脫了身上的衣服躺回床上。
黃夫人關上燈,帶好門下了樓。
黃磊吐出一口氣翻了個身,重新進到了睡夢中。
睜開眼,一隻眼球正盯著他的鼻尖死死瞪著他。黃磊爬起身繼續向前跑去,身後是越追越近的人群。
這一夜都在噩夢中反複,黃磊疲憊到了極點。
………
“你懷疑夢魘獸沒有被天罰劈死,也來到了人間?”
霽月的公寓,安歌和她麵對麵最在沙發上,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輕皺眉。
二人將雙方的情況大致交流了一下,而後提起了最近發生的事。
霽月點點頭:“我的靈魂順著裂縫來到了人間,當時距離不遠的夢魘獸也有可能跟著一起。”
細細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的事,霽月總覺得有一個影子時刻出現。
“也不是沒可能。當時現場除了輕蕭他們二人什麼都沒有留下,我本以為夢魘獸被天罰消滅了,現在想想你說的確實有可能。”
安歌微微低頭思考了一番,感覺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我大概知道何依琳的死因了。”
原本沒往那方麵想,現在看來若是夢魘獸在搞鬼,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什麼死因?”
見霽月問起,安歌將黃建仁的案子簡單講述了一番。
“我修整了18年才覺醒,夢魘獸傷的應該不比我輕,它確實很有可能到處吸食人的恐懼來恢複。”霽月輕吐一口氣,突然看向安歌,問道:“對了,你怎麼成了陸旬堂兄了?”
“說來很巧。”安歌微微一笑,“我第一次分裂靈魂來人間的時候,正碰上了一個這個身體的主人落水溺亡,我就附上去了。”
肉體會按照靈魂的樣子來生長,這麼多年慢慢變成了安歌原本的樣子。
霽月卻有些好奇地又問了一句:“你這一絲靈魂最多在人間存活一年,這具身體平時怎麼處理的?”
“早些年認識了一個樹妖,我不下界的時候它幫我收著。”
問完這句話,二人之間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誰都沒再說什麼。
“對了,輕蕭和輕瑤還好嗎?”
安歌看向霽月:“沒有你的存在風氏會變成什麼樣你該想得到的,現在幾乎是靠輕蕭一人撐著。輕瑤因為氣憤風霧雨的所作所為,獨自一人外出遊曆很難多年沒有回來過。”
清澈的雙眸中滿是認真,安歌直視著霽月的眼睛。
“霧隱,天界需要你。我們去找接引人好不好?他肯定有辦法讓你回去天界!”
霽月被他看的有一絲閃神,片刻卻搖搖頭:“沒有辦法的。而且這人間有什麼東西在暗處孕育著,也許會跟天界新生兒驟減有關,我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