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似無的血腥味飄灑過來,這老頭還真是有古怪。
腹部一陣抽痛,能感到肌膚在微微蠕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欺負下遊走。
為了不讓飛雪擔心,我決定隱瞞下來。
天一亮,陽光透過樹葉撒在我們的身上,驅散了一些寒冷。
老頭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聲音冰冷的說道:“走吧,順著這條山路就可以到你們要去的地方了。”
我客氣的說道:“老先生,昨天的事謝謝你了,我們倆決定不去了。”
老頭古怪的看著我,渾濁的眼神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受傷的地方,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走了。
“你的傷口還疼嗎?”飛雪擔憂的看向我。
昨夜天色太深,沒有細看傷口,此刻我撩開衣服,卻見腹部如一團燒焦的樹皮一般,皺巴巴的貼在身上。
用手輕輕摸了摸,也像是老樹皮的感覺,粗糙的紋理,沒有一絲彈性。
飛雪擔心的說道:“我們先去醫院給你處理一下傷口,這傷口實在太奇怪了。”
“好。”
我笑了笑,裝作無礙,想到昨天腹部的異樣,對上腹部的紋理,就好像是一條蟲子走過的軌跡一般。
憑著記憶,順著昨晚來時的路走去,又回到了客車停留的地方。
一片肅靜,隻有孤零零的客車停在中央。
若不是地上還有一個古鈴,也許真會以為昨天隻是南柯一夢。
將鈴鐺拿在手中,透過陽光看著它的紋理,上麵滿是不認識的符文,憑著古董鑒定的眼光,我斷定道:“這鈴鐺看起來不是凡品。”
“先收起來,回去查查吧。”飛雪將鈴鐺放進包裏,扶著我坐在路邊,希望能有路過的車輛載我們一段。
不知道過了多久,烈陽當頭,曬得我昏昏沉沉,腹部那種不安的蠕動再次出現。
飛雪去幫我找睡,我撩開衣服,看到黑色的肌膚下麵正一起一伏,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外爬動,很是嚇人。
“你在看什麼呢?傷口又疼了嗎?”
聽到飛雪的聲音,我立刻快速的遮住傷口,笑著說:“沒什麼,就是看看。”
飛雪的預言一直在我腦裏回蕩,若是被她發現我的異樣,必定會不顧一切繼續追查下去。
我不能讓她再次受到危險,所以我選擇閉口不談,也許師傅能幫我解決身上的怪異。
正在我倆閑聊追憶往事的時候,遠處一輛私家車緩緩開來。
“師傅,帶我們一段可好。”攔車這種事,最好還是美女來做。
“當然可以。”
開車的是一對穿著苗族服飾的男女,女孩很是爽朗。
“你們這是怎麼了?看起來似乎遭到了搶劫。”男人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著我們狼狽的樣子。
“嗬嗬,也沒什麼,就是我倆貪玩,結果在山裏迷了路。”飛雪機智的解釋。
女子很是熱情的看著我問道:“哦,看著小兄弟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了傷?”
我輕咳了兩下,笑著說:“夜晚太涼,估計是感冒了。”
一路閑聊,才知道他們新婚不久,男的叫阿克,女的叫小雅,要去拜訪家中親戚。
突然猝不及防的刹車,讓我倆差一點衝到了前排。
我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男人快速的結下安全帶說道:“有人暈倒在了路邊。”
我向窗外看去,果然有人趴在地上,他身上的衣服實在太過於眼熟,我和飛雪對視一眼,連忙下車。
竟然是昨夜失蹤的司機!
阿克和小雅蹲在地上,然後歎氣的搖了搖頭道:“人已經死了,看樣子是受了野獸的襲擊,勉強爬到這裏。”
我心裏一驚,也俯身查看,卻被他手中緊握的一塊破布吸引了注意力。
我趁飛雪和他們說話的功夫,快速從他手中抽走破布塞進口袋。
阿克皺眉地說道:“我們可能要等一會兒,我剛剛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到,你們先在車裏吧。”
我和飛雪沒有推脫,回到車裏,我立刻掏出布塊,飛雪也好奇的看著。
“咦,這,這不是那老頭的衣服嗎?”
我仔細回想,這破布和昨天那老頭的衣服還真是一模一樣。
想到昨晚老頭偷偷摸摸的溜走,回來時那若有似無的血腥味,應該是老頭找到司機殺了他。
將所有發生的事串聯到一起,頓時,我身體如墜入了冰窟。
看來昨天從頭到尾,他們都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