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冰涼的茶杯讓苗小龍有了片刻的冷靜,把茶水湊到嘴邊喝了一口說道:“我不是懷疑鍾師傅的能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麵一直不踏實,總感覺會出事一樣。”
“你這是關心則亂,能出什麼事?”我拍了拍苗小龍的肩膀寬慰道。
大概等了十多分鍾,鍾齊壽終於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行了,她的蛇毒我已經清掉了,不過現在身體虛弱不適合移動,你們最好在我這裏休息一晚,等她明天醒來再走。”
聞言我們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林飛雪說道:“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
“去吧。”鍾齊壽擺了擺手。
得到主家的同意,我們才敢進到屋子裏麵,這一進去我就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這香味不同於花香,也不是香水的味道,聞著有點怪。
“怎麼了?”林飛雪在我後麵,大概是因為我擋住了門口,她輕輕推了我一下問道。
被她這麼一打擾,我才醒過神來,正想問她有沒有聞到一股香氣,卻發現那股香氣已經消失無蹤。
搖了搖頭,我走到閆雅芳所在的地方,看到她麵色已經恢複如常,便知道蛇毒確實已經清除掉了。
林飛雪也走了過來,看了眼閆雅芳,眉頭突然一皺:“他們這也太不地道了吧,就把雅芳放在這上麵?”
我這才發現閆雅芳的身下竟然是一塊木板,木板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看著十分破舊,甚至有些腐朽,走近了甚至能夠聞到腐爛的味道。
“我們條件差,不滿意就走。”我還沒說話,身後就傳來一個冰冷的身影,是鍾小靈。
好不容易她多說了幾個字,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惱怒,真的恨不得帶上閆雅芳離開這裏,可想到鍾齊壽的警告,我還是壓下了心底的憤怒,瞥了鍾小靈一眼沒有說話。
林飛雪也被氣得直瞪眼睛,不過顯然她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隨後拉著我就往外走:“讓苗小龍照顧雅芳吧,你陪我出去透透氣。”
透透氣?
我有些奇怪,這不是剛進來嗎,透什麼氣去?
沒等我發問,就已經被她拉著出了屋子,隻來得及告訴苗小龍一聲讓他有事打我電話。
出了屋子我並沒有看到鍾齊壽,也不知道他又去哪裏了。
走出去很遠,林飛雪才停下腳步,回過頭一言不發地看著我,她的眼睛很明亮,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撇過頭問道:“你拉著我出來到底什麼事,肯定不是為了透氣吧?”
隻是透氣的話,哪裏需要走這麼遠?
林飛雪這才把目光收回去,沉聲問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不對勁嗎?”
“有什麼不對勁的?”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鍾小靈的態度冷了一點,但這世界上的人這麼多,抗拒陌生人的大有人在,隻憑這一點怎麼能夠說人家不對勁?
或許是猜到我怎麼想的,林飛雪微微搖頭說道:“我說的不是她的態度,我說的是雅芳身下的那塊棺材板。”
“那塊木板?那塊木板怎麼了?也就是破舊了點,或許人家的條件真的……”我下意識就脫口而出,可是說著說著我就發現不對勁了,林飛雪剛才說的是……棺材板?
看著林飛雪緊蹙的眉頭,我咽了口唾沫說道:“你會不會看錯了?雖然我也覺得那塊木板的形狀有些奇怪,但你怎麼能夠確定就是棺材板?”
林飛雪眯著眼睛說道:“棺材板是一頭大一頭小,上麵是弧度很小的拱形,下麵則是平整的,那塊棺材板雖然經過了處理,但大致的形狀卻並沒有變,如果我沒有猜錯,隻要我們把棺材板反過來,就能夠得到證實!”
見她說的這麼斬釘截鐵,我心裏也不由開始打鼓。
那可是棺材板啊,正常人家誰會把一塊棺材板放在家裏,而且還給人當床用?哪怕就是沒有用過的棺材板,也會覺得晦氣啊。
難道說鍾齊壽和鍾小靈真的有問題?
想到這裏,我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回去找苗小龍,帶著閆雅芳離開?”
林飛雪張了張嘴正要說話,樹林裏麵突然傳來一個腳步聲,聽聲音像是往我們這個方向來的,林飛雪臉色一變,拉著我立刻蹲了下來。
等到那腳步聲漸漸走遠,我們才露出頭來,朝著腳步聲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隻看到一個背影,那人的背上好像還背著什麼,我覺得有些熟悉,可還沒想出來究竟是誰,就聽林飛雪說道:“鍾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