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裏格)船兒,(介支個)穿梭忙。
千軍萬馬(介支個)江邊站,
十萬百姓淚汪汪,
恩情似海不能忘,紅軍啊。
革命成功,(介支個)早回鄉!”
這是十裏送紅軍,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學校比賽唱紅歌,我們宿舍選的就是這首,所以十分鍾的熟悉。我也忍不住唱起來。
火車外麵還聽到了小孩放炮的聲音,想必快要過年了吧。外麵的炮聲與火車內的歌聲相互交彙,讓人賞心悅目,也去驅散了我多日的煩悶。
直到一聲刺耳的轟鳴聲打破了這一切,我順著窗戶向外看去,不知不覺這火車已經開到荒野的懸崖之上,前麵火車頭已經不知道去想,隻剩這一節車廂卡住在懸崖之上。車裏的人們也發現異常了,紛紛探出頭向在看去,剛才還喜慶的人們頓時哭作一團。
有幾個不服輸的小知青大聲喊到:“都別哭了,我們去撬火車們!走,兄弟們,是男人就給我上!”人們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響應。女知青們不停的唱歌給他們鼓勁加油,而男知青他們來到火車門前,用不知道哪裏找來的鐵棍不停的砸著火車門,可非但沒有作用,火車門這一側因為站了太多了,而發生了側翻!頓時尖叫聲和撞擊聲充斥著整個車廂,原本明亮的車燈也開始瘋狂閃爍起來。
還好以前的老物件都結實耐用,車燈再次明亮起來,人們也恢複了平靜。“啊!”一聲尖叫再次打破了平靜,人們順著聲音看去。一個男知青被一條鋼管從頭插入,鮮血流的滿地都是,那男知青眼睛還在動,雙手抓住一個女人的腳腕,嘴張了張,隻有鮮血湧出,仿佛想說什麼可卻發不出聲音。
陰霾籠罩著整節車廂,誰也沒有發出聲音,連小孩也隻是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四周不說話,空氣想凝固了一般。
那個帶紅圍巾的男知青站起來說道:“同誌們,先別害怕,國家不會不管我們的,我們隻要堅持到救援來就可以了。”
一個農婦不屑的說道:“等國家?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誰能發現我們!”不得不說農婦說的也有道理,男知青臉漲得通紅,不在說話了。可能是覺得自己一個讀書人卻被一個農婦嘲笑了,有點丟麵子。
車廂裏卻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最終有幾個流裏流氣的小混混模樣打扮的人站起來,打開窗戶,想要翻到火車上方找找辦法。他們暴躁的趕走坐在窗戶邊的旅客,打開窗戶像外麵爬去。
一個老大模樣的人率先爬起來,眼看就爬上火車頂部時,不知道是不是手滑直接摔落到懸崖下去。甚至能聽骨頭摔碎的聲音。
莫澤也忍不住感慨起來:“真是不作死不會死啊!”我點頭表示認同。剛才那個小混混的死刺激了每一個人的緊繃的神經。剛才那兩個小弟也頹廢的坐在地上,車廂再次亂做一團。
帶紅圍巾的男知青幾次張了張口,可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一直到傍晚,整車人才逐漸冷靜下來。一個紮著馬尾辮,麵容清秀的女生說道:“這裏前後都是懸崖,我們隻能等待救援,我是羅蘭鎮的婦女主任,明天要是沒到,肯定會有人來找的,這次大家先別亂,省的發生更危險的事情。”
幾個男知青紛紛響應,大家也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又忙起了自己的事,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夜已經深了,車上人也漸漸進去了夢鄉。
不知道什麼時候車燈也熄滅了,仿佛最後一道光明從人間消失了。一位母親發現自己三歲的兒子不見了,由於黑暗無法看清路,所以隻能在原地輕輕呼喚著,可始終沒有小孩的回應。母親更加著急的走來走去,身邊的人仿佛看客一般,沒人幫忙。
“哎呀,這是什麼啊,哪個缺德的往我腳底下倒水啊!”一個嗓門很尖的女人憤憤不平的罵道,全車沒人承認,罵了一會可能自己也覺得沒有意思就停止了,除了那個找孩子的母親再也沒有人說話走動。
第二天,天蒙蒙亮,一聲哀嚎再次打破寧靜。“我這苦命的孩兒,這才剛到人間就…是誰幹的?你們都是魔鬼!”母親發瘋一樣捶打著每一個人,我也才看清昨天那個尖聲婦女腳下竟然是丟失的男孩,渾身是血,不大的身軀卻被砍了十幾刀!小男孩還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驚恐的表情還掛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