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桑若野裝作思考的樣子:“那我就考慮一下。如果我做了變性手術,楓染啊,你可不可以娶我?”他狹長的眼睛裏閃著戲謔,還有一絲不被人理解的情愫。
杜楓染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有些愣。
“算了,”桑若野自我解嘲地笑:“你這個呆子。”
尚尚手腳麻利很快收拾完了。
“你這個笨丫頭,幹活倒是有一手。”桑若野的話不知道是褒還是貶。
“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我們流落荒島,先餓死的肯定是你不是我。”尚尚喝著千妍遞過來的熱飲,不以為然地說。
“是哦。”千妍溫柔地答話:“這麼多年,尚尚可都是自己在照顧自己。她一直都很獨立很堅強的。”
屋裏有點靜,沒有人說話。
“算了。”尚尚勉強地笑笑:“千妍,說這些幹什麼。今天晚上我們要開開心心地度過!”說著,她舉起了杯子,甜美的笑顏影響著每一個人,屋內重新喧鬧起來。
“我來給大家彈琴聽吧。”桑若野說著,來到位於牆邊的鋼琴邊坐下,打開了琴蓋。
流暢的音符從嫻熟的指間流淌出來,那樣舒緩那樣優美的曲調。燈光打在他唯美的臉龐上,竟產生了如夢如幻的朦朧感。此刻,桑若野嘴角的笑嫵媚妖嬈,自信的臉龐牢牢吸引住了每一個人的目光。在音樂的殿堂裏,他就是一個王子。
大家的心也隨著音樂慢慢平靜下來。這樣的夜,快樂安詳,自在而滿足。
尚尚突然想起了那個夜,那個她從墓地看完媽媽回來之後的夜,那個隻有杜楓染和她的夜,她也聽到了像這樣優美的鋼琴聲。一直流著的淚也是在那悅耳的鋼琴聲中不知不覺停止了的。那一夜,是誰呢?隻有杜楓染和她的夜,會是誰呢?
她悄然抬起睫毛看向杜楓染,他仍舊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看不見他的眼神,是不是還是平靜無波?會是他嗎?是他在一直為她彈琴讓她忘卻了哀傷和寂寞嗎?
這時,桑若野的曲風一轉,竟然彈出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旋律,是陳奕迅的《寂寞讓你如此快樂》。和著音樂,桑若野唱起來,沒想到他竟然還有一副好歌喉。
“沒有餘溫證明了今夜這裏沒有人,我可以睡得很安穩也不想留燈。你沒有責任也可以當作從來沒發生……是過去傷太深才讓你根本不能相信永恒,你的手那麼冷總會有人搶著為你加溫。寂寞讓你更快樂談吐展示逃離的氣氛,你越盡心陷的越深。當你透露一個吻情願擁抱寂寞的城門,不知所措的人我真的心疼……”
最後一句,桑若野重複了兩遍。他的聲音哀傷沙啞,竟然帶著一種不被人理解的滄桑和落寞。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包括杜楓染。
他回頭凝視著桑若野,眉心微皺著。正好桑若野唱完了也回過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一個哀怨悠長,一個淡漠思索,就那樣靜靜地望著。直到桑若野臉上現出一絲微笑,那笑竟有些像《霸王別姬》中張國榮自刎前的那一抹笑,淒然而絕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