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模糊了杜楓染的雙眼，他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
從12歲開始，他已經忘了眼淚是什麼滋味的了。但是，他流淚了，為了知暖……
一隻手撫上他的肩頭，映入眼簾的是和知暖一樣溫暖的笑臉：“過去的事別再想了。”
“對不起……”麵對好友，他隻能這麼說，雖然不能彌補什麼，但是他還能說什麼呢？
“我已經放開了。知暖剛走的時候，我幾乎瘋了，因此打了你，也發誓不想再見到你。但是後來我想通了。”畢知寒臉上是豁達寬容的笑容：“人與人之間，沒有誰會想故意傷害誰。其實所有的傷害，都是無意的。”
杜楓染苦笑了一下：“就算是無意，也是不可饒恕的。”
“不……”知寒真誠地看著他：“我記得知暖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人可以很輕易地寬容別人，卻始終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錯？總是潛意識地在內心裏記得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不停地去回想去懊悔呢？”
是啊，為什麼呢？
杜楓染看向遠方。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如果知道了，也許他就不會這樣痛苦了。
有時候他恨不能逝去的人是自己，如果那樣，最起碼他就不會那麼痛苦了。但是，結果呢，逝者已去，他仍然痛苦地活著……
“喜歡她嗎？”他突然輕聲問。
“誰？”畢知寒笑。
“尚尚。”杜楓染很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
“嗯……”畢知寒笑得眉眼彎彎：“她很可愛，不是嗎？”停了一下：“我隻是希望她快樂。”
隻是希望她快樂？這是答案嗎？
杜楓染不知道該怎麼理解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但是，知寒希望她快樂她就應該能快樂吧。
他想起尚尚看到畢知寒的驚喜，可以看出她對畢知寒的依賴。知寒，可以給她快樂，那他們……就在一起吧。
杜楓染看向遠處，在他眼中風景變得有些朦朧。
他的表情依舊，但是心中卻泛著陣陣漣漪，久久不能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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