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夙冰有些擔憂地看著杜楓染的傷:“什麼?要給我買些巴黎的時裝?嗯……”
她有些猶豫了。巴黎的最新時裝啊,足夠她向美娜她們炫耀一陣子的了。她真的很想去也很猶豫哦。
看看楓染,他笑著向她擺擺手,意思是讓她去,不用管他。最後她終於抵抗不住美服對她的誘惑:“嗯……好吧。”
放下電話,杜夙冰有些愧疚地看著楓染:“楓染,我不該去的……”
“沒關係,”杜楓染很寵溺地衝她笑,寬慰著她:“你要是不去,媽……會起疑心的。我不想她擔心。”
“可是,你的傷……”杜夙冰輕撫著他包裹著紗布的手,有些擔憂。
“放心,我會按時換藥。你要和媽……多呆些日子,我不想她……”
“我知道。”
自始自終尚尚都沒有抬頭沒有說話,這個話題和她無關,她隻是路人甲乙丙丁,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在他們自然流露的感情裏,沒有她的位置。
她悄悄地站起身,沒有打擾那兀自笑聊的一對兒,然後上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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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杜夙冰就踏上了去巴黎的旅途。
尚尚沒有去送她,而杜楓染也沒有。因為他受傷,夙冰堅持不讓他去機場,而他是不會違背夙冰的。
她看到杜楓染站在門口向杜夙冰擺手,看著他站在門口目送杜夙冰遠去,很久很久還在那裏站立著,不管那車其實早已經走出了他的視線。
尚尚覺得他有些可憐。一個隻為了自己妹妹而笑的男人,一個為心愛的人受傷而她卻拋下他迫不及待去巴黎購物的可憐男人。很別扭的愛,很令人費解的感情……
杜楓染轉過頭,和尚尚凝視的目光相遇。他的眼神仍舊很淡漠,淡漠到波瀾不驚。
尚尚卻有些慌亂了,因為被人發現自己的凝視,帶著憐憫的凝視。
她慌亂地衝他笑了一下,不是那種麵對夙冰的很白癡的笑,而是一個發自內心的有些羞澀的笑,然後轉身上樓了。
為什麼她的眼神中有著憐憫?是覺得他很可憐嗎?是啊,自己不就是很可憐嗎?
一個自十二歲命運就被定格的人,一個活著不是為自己而是為別人的人,不是很可憐嗎?
杜楓染很難得地笑了一下,很自嘲地。其實,在內心裏,他也覺得自己很可憐,是個地地道道的可憐蟲。
可那又怎麼樣呢?不為自己而活,那也就沒有必要自憐了。
就這樣吧,像行屍走肉般活著,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直到自己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就這樣吧……
他抬起頭,看著天上一縷縷的白雲,看著它們慢慢地變幻著各種形狀,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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