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顫抖著嘴唇道：“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含糊道：“我們想找，自然能找到你。我不想跟你多廢話，趕緊把話清楚，我們好去辦事兒。”
瞎子再次道：“你們不怎麼找到我的，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古寺在哪兒！”
我和葉燼對視了一眼之後才道：“我，是我算出來的，你信嗎？”
瞎子猛然抬頭往我這邊轉了過來，看上去像是打算看看我的模樣，可是他的眼睛裏卻隻有那麼一雙泛白的眼珠。對方就那麼瞪著兩隻白花花的眼睛“看”了我好長一會兒才道：“原來真有人能算到我……”
瞎子摸索著從兜裏掏出煙來狠狠吸了一口：“其實，很早以前我是個和尚。般若古寺的和尚。”
對方不等我再問就道：“你們應該知道般若寺吧？也應該知道般若寺分成內外兩寺對吧？”
我點頭道：“你的那些我都知道，你般若古寺就行。”
瞎子繼續道：“看來，你們也是術道上的人啊！其實，般若寺的原址並不大，也就隻有一座鑲嵌在山壁上的大殿和三四間禪房，也就是般若寺祖師修行的地方。”
我對瞎子所的話並沒有什麼懷疑。很多千年古刹都經曆過從無到有，幾番興衰的過程，很多名震下的古寺一開始可能就是那麼幾間瓦房。
瞎子道：“後來，般若寺開始逐漸名震一方，在術道上也嶄露了頭角。寺中的僧眾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多，不得不另選地址興建寺廟，原先的古寺自然會被廢棄。”
“但是當時的方丈卻留下了一批僧人繼續看守古寺。傳，方丈之所以會留下僧人，就是為了看守古寺當中一件沒法帶走的東西。至於那件東西究竟是什麼，一直眾紛紜。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古寺當中留下來的必定是一件至寶，否則，方丈也不會留下四位修為絕頂的高僧。”
“傳，般若寺主體搬走之後，也有不少江湖奇人打上過古寺的主意，但是都被看守古寺的高僧擊退。古寺也就成了般若寺的禁地之一。”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後，古寺附近發生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地震。修建古寺的山體被震成了兩截，古寺大殿也一分為二，上半段仍舊鑲嵌在山壁之上，懸在了半空，下半段卻沉進了山下的水潭當中。”
葉燼聽到這時，不由得打斷了對方：“你什麼？大殿一半兒懸空，一半兒沉水？那山是怎麼斷的？你別告訴我山峰斷成了兩截之後，還有半座山能飄在上。”
瞎子苦笑道：“聽起來匪夷所思是嗎？事實就是如此，等你們親眼看見就知道了。”
我擺手示意葉燼不要多，自己卻向瞎子道：“你繼續。”
“嗯！”瞎子點頭道，“地震之後，般若寺也曾經派人潛入水底打撈物品，可是那座水潭已經形成了暗流，無論是誰下去都是一去不回。那時候，般若寺方丈甚至廣邀術道豪傑，準備下水一探究竟，結果潛入水中的高手卻再也沒有上來，其中也包括了寺中的幾個高僧。”
葉燼再次打斷了對方道：“你的‘一去不回’是什麼意思？是那些高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是，他們統統都死在了水裏？”
瞎子道：“般若寺探查水下的時間非常久遠，我也隻是聽而已。傳，當時下水的高手，十人當中有七人會不見蹤影，另外三人的屍體肯定會被找到，但是無論那些人是僧是俗，他們的屍體都會是盤膝而坐、麵色安詳，猶如高僧圓寂。”
葉燼看了看我，又一次問道：“還有其他傳嗎？”
“沒有了。”瞎子再一次搖頭，“般若寺對這些傳控製得很嚴，我能聽到這些也是屬於偶然。”
我點頭道：“你繼續往後。”
瞎子道：“般若寺付出相當慘重的代價之後，當時的方丈雖然放棄了繼續下水的打算，但是仍舊沒有徹底放棄般若古寺的舊址，還是不斷派人過去看守。但是，這一次，他卻一改以前的做法，不再讓人永久駐守古寺，而是每隔五年就輪換一批僧人。”
瞎子到這裏，停下來點上一根煙：“我當年就是被派去駐守古寺的僧人。那個時候，我的眼睛還沒瞎。”
瞎子抬起頭道：“我的眼睛之所以會瞎，就是因為我在古寺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