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命數師不個個想要改命,至少也有半數人不願意徹底認命,但是也隻有半命道的人敢站出來逆改命。所以,半命道傳人才是命運最慘的命數師!”
“的沒錯。”葉燼忍不住唏噓道,“半命道的確是最慘的命數師,沒有之一。”
我也跟他們兩個喟然長歎之餘,忍不住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半命道裏有叛徒?”
第七水藍道:“戰無相和寧逆都在懷疑半命道裏有叛徒,但是誰也沒有最後證實。而且,我也一直在懷疑,自己的筆記不斷消失是因為那個叛徒動了手腳。”
“可是半命道傳人早就七零八落了,就算是我和白澤,也沒有辦法把人找全,又怎麼能分辨出叛徒是誰?”
第七水藍話鋒一轉道:“我甚至懷疑白澤的遭遇也跟叛徒有關。據我所知,忘情門的人就算出手幫人忘情,也不會損害對方的神魂。可是你看白澤,他明明就是神魂受損,才會失去大半的記憶,同樣也不複語言古今的能力了。”
第七水藍的沒錯。神獸白澤通曉古今,如果葉燼沒有神魂受損,他至少可以一口道出叛徒的身份,最不濟也能預言我們的危機究竟來自何處。可是現在的葉燼除了能化身白澤之外,就連自己經曆過什麼都不清楚,哪裏還有預言古今的能力?
我沉聲道:“是你發現了葉燼的身份?”
第七水藍道:“發現葉燼身份的人不是我,而是渺空。渺空從第一次見到葉燼之後,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初代半命九子聯手打造無盡血棺時,把白澤的血液融入到了血棺當中,所以渺空會覺得葉燼異常親切。”
“當時,我也懷疑過渺空的判斷。後來等我動用地獄門的力量收集了葉燼的資料之後,才發現他不死的秘密。直到那時我才懷疑葉燼就是白澤。”
“因為我沒法推算白澤的過去,等我仔細回想了葉燼在神木寺和鬼域中的表現之後,發現他好像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才想到他應該是在忘情門裏忘掉了一切。那時候,我找上了古飄然,因為我知道他手裏有忘情門的秘錄。我們果然查到忘情老祖曾經幫助過一隻白澤忘記一切的記載。”
“忘情門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會在秘錄中記載雇主因何忘情。所以白澤的秘錄雖然遺失了大半,但是我們還是能從隻言片語當中推斷出白澤曾經在情與義之間做過一次選擇。”
我看向葉燼時,後者眼中已經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哀傷,可他卻竭盡全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那一次我選錯了嗎?”
第七水藍搖頭道:“不知道,秘錄當中沒有記載。如果你想找回以前的記憶,可以去問一個人。”
我和葉燼異口同聲地問道:“誰?”
“老黃豆。”第七水藍極為認真地道,“忘情門雖然被毀,但是忘情門的傳人很有可能仍舊隱匿在術道當中。當年,老黃豆加入懸鏡司執掌殺人堂時,也和葉燼一樣失去了記憶。”
“老黃豆那時雖然年輕,但是功力已經直追當世高手,否則,懸鏡司也不可能讓她執掌懸鏡五堂之一的殺人堂。你們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世上有幾個人能強行讓她忘記一切。”
葉燼眼中剛剛湧起了一線希望,第七水藍就繼續道:“但是,我不建議你們真去找忘情門傳人。當年的忘情老祖對白澤施法時,應該是沒安好心,否則,葉燼的神魂也不可能受損得如此嚴重。”
“更重要的是,如果按照時間排序,白澤失憶不久,忘情門就徹底消失了。現在術道上留下來的忘情門究竟是他們當初僥幸留下的傳人,還是護道人留下來的暗線,誰都不清楚。”
“萬一他們真是護道人,葉燼隻要找上對方,懸鏡司馬上就會對你們展開追殺。因為白澤出世,就代表著半命道要再度崛起。這是護道人最不能允許的事情,你們一定要多加謹慎。”
我和葉燼對視之間,眼中忍不住湧起了濃濃的擔憂。
半命道、護道人,一切的一切都來得那麼突然,甚至讓我沒法去消化其中的信息,就感覺到要大事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