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無常的臉色一下子陰沉到了極點,沉默了好半才冷哼道:“你想去哪兒談?”
古飄然擺手道:“這邊請。”
血無常跟他走出差不多兩百米之後,古飄然也不知道了一句什麼,後者立刻招呼手下道:“過來戒備。誰敢靠近五十米之內,格殺勿論。”
所有人都覺得古飄然應該是跟對方談了什麼大事兒,一齊回頭往兩個人的方向看了過去。地獄門的高手已經拉開陣勢把兩個人圍在了中間。
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在什麼,卻能看見血無常時而頻頻點頭、時而沉默不語,好像是在權衡利弊。很快,血無常就往我的方向看了過來,表情也變得異常複雜。看樣子,他還是沒有放棄跟我生死相見的打算。
我正在觀察著血無常的動靜,童瑤卻從後麵走了上來:“吳召,你既然是算命的,要把刀有什麼用,不如送給我吧!”
我冷聲道:“你既然是腦殘,要腦袋有什麼,送給我怎麼樣?”
童瑤頓時火冒三丈:“你誰是腦殘?”
我冷聲道:“你最好不要拿你的智商來考驗我的耐心,否則,我會殺人。”
“你殺一個……唔唔……”童瑤應該是想“你殺一個試試”,可是話沒出來就被蘇悠然從背後捂住了嘴:“吳先生,實在抱歉,瑤對神兵利器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執著,其實她本身並沒有惡意,還請不要見怪。”
我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重新看向了血無常的方向。葉燼冷笑道:“賊對錢也有超乎想象的執著。”
“你誰是賊?”童瑤氣得想要拔劍時,葉燼也拎出了砍山刀:“還想比劃兩下?我奉陪!”
“瑤——”蘇悠然尖聲叫道,“你要是再這樣,就給我走!我不要你這樣的護道人!”
童瑤頓時嚇得臉色一白,站在那裏不敢話了。我卻忍不住看向了蘇悠然。
按照古飄然的介紹,蘇悠然應該是毒師。毒師需要護道人?
在術道當中,隻有咒師、命數師、陣法師這一類在施法的過程當中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術士才需要護道人來守護自己的安全。毒師用毒的本領神鬼莫測,就算身受重傷、倒地不起,也不會讓人輕易接近自己。毒師需要護道人嗎?除非古飄然沒實話。
蘇悠然也知道自己錯了話,喊完之後就臉色通紅地站在了一邊。
等我從蘇悠然那邊挪開目光時,古飄然和血無常已經一齊走了過來。古飄然率先開口道:“吳先生,我知道你和血無常之間有些恩怨,但是此時此地並不是應該了結恩怨的時候。我已經與血無常談好,離開秘境之前,他願意與你精誠合作;離開秘境之後,你們再各憑本事了結恩怨。你看如何?”
我淡淡回應道:“我沒有問題。血無常怎麼?”
血無常冷聲道:“血某縱橫半生,從沒失信於人,出去的話自然作數。不過,你要是敢搞什麼動作,別怪我出手無情。”
“哼!”我冷笑道,“地獄門的人竟然還有信譽,真是可笑。”
我對地獄門一直沒有太好的感觀,所以幹脆沒買血無常的賬。
血無常勃然大怒:“你敢侮辱地獄門?”
古飄然厲聲喝道:“大局為重!”
古飄然的話看似給我們兩個人,實際上卻是在對著血無常喊話。後者竟然強忍著一口怒氣停了下來:“合作期間,我當然會以大局為重。如何吳召再次挑釁,就別怪我不守協議了。”
我忍不住一皺眉頭。古飄然竟然能鎮住不可一世的血無常,他剛才究竟給了對方什麼承諾?
古飄然卻在這時道:“吳先生,血無常已經表明了態度,你怎麼?”
我平靜地回應道:“我也一樣。隻要血無常不毀約,我一樣會信守承諾。”
“那就好。”古飄然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收拾一下,我們出發!”
雙方人馬往岸邊集中過來的時候,血無常卻沉聲道:“怎麼少了一個人?趙興呢?人哪兒去了?”
有人道:“我剛才看見他在那邊警戒。這一會兒,人怎麼就沒了?”
立刻又有人道:“對,他剛才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看見他往回走來著。一個大活人不會沒就沒了吧?”
血無常厲聲道:“原地警戒!吳召,你跟我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