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行道:“我的心思沒有你們敏捷,所以一開始我並沒有往那邊想,直到我看見了頌龍碑,才察覺到了你們的用意。頌龍碑最上麵那一段話,應該是出自師父的手筆吧?”
智會點頭道:“要是我沒看錯,應該是這樣。”
智行道:“吳召不認識梵文,眾家師弟也不認識梵文,但是我們兩個認識。那段梵文的意思,不就是讓般若寺弟子不要去觸碰秘葬嗎?”
“師父寫字的習慣總是在最後一筆加上些力道,那段梵文確實如此。那段文字肯定是師父留下的。”
“師父在二十多年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負責鎮守魔盒,他有機會接觸魔盒,更有機會追根溯源找到秘葬。我怕……”
智會沉聲道:“你怕什麼?”
智行沉默半之後,才像是下定了決心:“我怕師父為了研究魔盒……殺了人……”
智會也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才道:“你猜,師父殺人的概率能有多大?”
智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咬牙道:“至少也有七成,甚至是更多。那道魔鎖一直是師父的心魔,當年他為了那把鎖才落發出家。可是他人在佛門,卻始終沒能解開那把扣在他心頭上的魔鎖。”
“當年師父想去莊園超度亡魂,方丈一直都不肯點頭。最後師父做了什麼?他九死一生地為般若寺立下了大功,憑著功勳求來了鎮守莊園的機會。”
“師父去了莊園之後,又做了什麼?他趕走了其他僧眾,甚至連我們都不許進入莊園。那段時間……”
智行的聲音帶著壓抑:“那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現在都不敢去想啊!萬一真像是我們猜測的一樣,不僅師父會身敗名裂,就連般若寺都會受到牽連。師父待我們……”
智會怒聲:“就算是為了師父,你也不能濫殺無辜,更不該逼迫吳召!”
智行否定道:“我必須想辦法逼走吳召。吳召這個人雖然在術道上名聲不顯,但絕非等閑之輩。你沒有調查過吳召的過往,所以不清楚他的厲害之處。”
“這一次,我為了能給兩位師兄提供參考,仔仔細細地研究了吳召前兩次對壘的經曆。我發現,吳召是一個謀而後動的人。”
“先前兩次擂台,吳召都是處於絕對的劣勢當中,但是他卻能逼平段雲飛、林鏡緣這兩個任誰見了都會頭疼的對手,難道每次都憑借運氣?”
智行自問自答道:“不是!吳召做事,就像是跟人過招,遇上較強的對手,他會選擇暫時避讓,不與對方硬碰,但是他卻在遊鬥之間不停地尋找對手的破綻,直到抓住機會,向對方發起致命一擊。我不能再讓吳召繼續深入秘葬了,萬一……”
智會道:“智行,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們的判斷都是錯的呢?”
智行愣了幾秒之後才驚聲道:“師兄的意思是……”
智會道:“我也僅僅是猜測而已。一開始,我確實覺得魔盒出自師父的手筆。可是當我看到頌龍碑之後,就否定了原來的想法。既然師父已經來了,為什麼非要留下證據?”
“世上認識梵文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尤其是現在這種不斷有人開發旅遊項目、文物保護的時候,隻要有人把碑文送走,上麵的梵文很快就會被翻譯出來。你覺得,師父會這麼做嗎?”
“這……”智行頓時啞口無言。
智會再次道:“還有一點,那段梵文寫在了頌龍碑的正上方,明是一開始就已經存在了的。師父是二十年前才鎮守魔盒,他可能是最初刻下梵文的人嗎?”
“這……”智行猶豫了一下才道,“難道師父就不會在二十年前加固過一次上麵的梵文咒語,順帶留下一段話,警告般若寺弟子不要輕易去觸碰秘葬?”
智會道:“我也曾經這樣猜測過,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師父為什麼偏偏隻警告般若寺的弟子,而不是所有的術士?難道其他術士來了,也能認出梵文嗎?想要給同道示警,用術道的暗語豈不更為合適?”
“這……這……”智行好半都沒出一句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強行辯解道,“他們不認識,可以去找人翻譯,最不濟……”
智會不等他完就打斷道:“你的理由太過牽強了。這些話你相信嗎?”
兩個人正話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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