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命道傳承一旦對碰，或許更容易驗證這裏究竟是不是戰無相留下的秘葬。”
葉燼聽完道：“那不是，隻要有你在，我們就安全了？”
“或許更危險。”我沉聲道，“誰也不知道當年半命九脈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恩怨糾葛，不定九脈之間也在互相殘殺。”
“而且，種種跡象都在表明，戰無相留下的秘葬隻屬於他的後人。就算我也師出半命道，在戰無相留下的秘葬麵前，我也一樣是闖入者，甚至可以被算成盜賊。戰無相會給我們這樣的機會嗎？”
葉燼臉色一變之後，才猶豫道：“召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走江湖有的時候，就該權衡一下利弊。如果有必要，我覺得還是跟對方合作一下的好，出了鬼域，咱們還是可以跟他們拔刀見血。”
我點頭道：“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沒法確定我的猜測對還是不對，如果在這個時候貿然跟比我們強大幾倍的對手合作，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兒。”
葉燼點頭道：“的也是，我也得覺得林鏡緣好像還留有餘力，倒是那個段雲飛有點慌了。你剛才是故意給段雲飛下釘子？”
“是，也不是。”我回頭道，“狡詐的人，必然也多疑，他們想的事情，往往會比較多，就算我不，他也會去找理由對手下進行盤查。我隻不過是給他一個理由而已。而且……”
我稍微一頓道：“而且，我也想知道那段文字究竟出自於誰的手筆。他為什麼要這樣寫？孫曉梅寫死命數師，我可以理解，因為她的目的就是要讓我死。那個寫下兩腳羊的人是為什麼？難不成，他就是為了把其中一個人弄死？”
白糖忽然開口道：“如果，拿著朱筆的人隻要寫下一個故事，就能保證自己不死呢？”
我和葉燼同時看向白糖，後者被嚇了一跳：“你們看我幹什麼？我錯了嗎？”
“沒錯！我怎麼沒想到？”我確實沒想到這一點。
我忽然打開房門：“段雲飛、林鏡緣，你們帶來的人裏有沒有誰經曆過類似‘烤全羊’這樣的任務？把那個人找出來，血書肯定出自他的手裏。”
段雲飛冷聲道：“吳召，你什麼意思？”
我沉聲道：“如果我的是事實，那麼，寫血書的人就等於已經經曆過了故事中的劫數。同樣環境下的劫數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重複，所以，不管血書出現之後誰會死，寫書的那個人肯定會活著。”
林鏡緣當場暴怒：“吳召，你混賬！”
段雲飛臉色也猛然一沉：“誰要是再吳召不善陰謀，我第一個就不答應。閣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我們幾十人的隊伍瞬間分崩離析。佩服，實在佩服！”
“或許是件好事兒呢！”我冷笑之間又關上了房門。
葉燼臉色古怪地向我看了過來：“召子，你這次也玩得太大了。”
我搖頭道：“不是我玩得大，而是他們互相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信任可言。我隻是闡述了一個‘誰拿到朱筆血書誰就能活’的事實而已。”
一個組合之間往往都用同一種方式思考問題，段雲飛、林鏡緣都是隨意可以犧牲屬下換取勝利的人，如果是他們兩個拿到朱筆血書，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掉同伴，他們的手下也一樣如此。
如果，那些人原先還能在段雲飛、林鏡緣的約束下一致對外，那麼現在他們就是在互相提防，甚至會在朱筆血書出現的時候為了爭取一線生機互相殘殺。
還能不能控製住局麵，就要看段雲飛、林鏡緣的手段了。
時間過去不久，我就聽見地獄門和懸鏡司的人陸續從客房裏走了出來。有人走到我們門前敲動房門道：“吳先生，我們堂主請你到餐廳一敘。”
我平靜地回應道：“告訴林鏡緣，我馬上就到。”
我知道林鏡緣他們想幹什麼，隻不過是把所有人都集中在餐廳裏而已，這樣一來，所有人就可以互相監視，無論朱筆血書出現在誰的手裏，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人發現。
這是最笨，但是也最有效的法子。
這一回，林鏡緣絕不會允許有人還在房間裏，哪怕她想跟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