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飛冷聲道：“葉燼，你想幹什麼？”
葉燼怒吼道：“段雲飛、林鏡緣，你們想怎麼樣就放馬過來，少跟我玩陰的，惹火了老子，什麼特麼擂台不擂台，老子先跟你們放了對兒再！”
段雲飛臉色一沉道：“葉燼，這是在鬼域，我沒有心情跟你計較。放在外麵，光憑你剛才那一槍，我就要你的命！”
我眉頭微微一揚。
段雲飛給我的感覺從來都是氣定神閑、笑麵殺人，哪怕是正麵跟人對壘，也不會露出怒意。可是現在的段雲飛卻一反常態的臉沉似水，甚至還有幾分想要發怒的意思，這明，他已經煩躁到了極點。
他們隻不過比我早一步進入鬼域一兩個時而已，是什麼事情讓段雲飛如此煩躁不安？
葉燼正要話時，林鏡緣開口道：“我能問問吳兄，是什麼事情導致你要懷疑我們暗中搗鬼嗎？”
我站出來把自己進來之後的事情了一遍：“林堂主一向善於揣摩別人的心理，自然會想到白糖進屋之前會想到洗臉，所以你提前準備了熱水。”
“至於葉燼喜歡吃什麼東西，你們早有準備，所以短短幾秒之間就能拿出一隻烤好的羊腿。葉燼在吃的東西上產生了懷疑，我們肯定也會順著他的思路往下想。”
“下一個話的人，不是我，就是白糖。白糖膽子，九成以上不會想到別的，能開口試探的隻有我。而我是東北人，能點出來的除了東北的山珍，也就隻有河魚。山珍的層麵可能更大，因為熊掌是在西域附近最難找的東西。”
我話之間一直盯著林鏡緣的麵孔：“事先準備點東西對林堂主來不算困難；讓兩個相貌、身材差不多的人來回互換位置也並不困難。隻不過，我想不明白，林堂主為什麼非要讓我相信自己已經離魂出竅了呢？”
林鏡緣微笑道：“我不得不，吳兄的推斷還算合理。但是，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我要準備多少食材，才能應對你隨意點出來的東西？你手裏沒有菜譜，我就沒法控製食材的範圍，萬一你想點龍心鳳肝，我拿什麼出來騙你？”
我眉頭微微一動之後，林鏡緣再次道：“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為什麼要讓你相信自己處於離魂的狀態？這對我來，並沒有任何好處。”
林鏡緣的話句句在理，而我的推斷卻顯得十分牽強。我現在也確實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林鏡緣在暗中搞鬼。
我沉聲問道：“那麼林堂主能不能幫我解釋一下剛才是怎麼回事兒？”
林鏡緣微微沉默之後，才道：“有些事情，我解釋之後，你也未必會相信。隻有等你看到了事實，才會相信一種近乎於荒誕的解釋。”
林鏡緣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可以直言不諱地告訴你，因為你的試探，今晚一定會有人死於非命。那個店二必然會砍掉某個人的雙腿，不達目的，他不會罷休。吳兄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林鏡緣完，轉身退回了屋裏，懸鏡司的術士連續在已經布滿了禁製的大門上又多加了幾道防禦符籙。
段雲飛冷聲道：“吳兄，我隻希望現在的一條人命能讓你相信我們現在沒有跟你勾心鬥角的心思。我們這回都陷入了死局，不論是你，還是我！吳兄保重！”
段雲飛完，也帶著手下退回了房間。
葉燼反身回來之後，我才問道：“你手裏怎麼有槍？”
葉燼道：“豆媽給裝進去的，估計是想讓咱們在滑翔翼上有所防備。”
“難怪豆媽背包裏的東西你會用。”我倒背著雙手轉了幾圈，“你亮出槍來，對麵的裁判還沒找我們麻煩，他們是已經沒有心思去管對壘了？”
葉燼不以為然地笑道：“那倆裁判還不就是個擺設？你怎麼不算算那個店二去哪兒了？”
我從身上摸出三枚占命錢：“算他沒有用。就算他混在人堆裏，我們也沒有證據指認對方。我還是算算今晚誰的腿保不住了吧！”
我揚手把占命錢丟在桌子上之後，三枚大錢兒竟然同時立在桌上。葉燼驚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卦象算不出來具體是誰，就連基本的方位都沒有。”我回答道，“如果是隨機殺人，那今晚這座客棧裏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那隻待宰羔羊。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