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道:“路贏、白糖,辛苦你們一個人背一個,我背一個,咱們先走出去再。”
我們這邊能麵無懼色走進蛇群的隻有四個人,史和尚的蠱毒又發作了,葉燼必須背著他走,我隻能讓路贏她們各自背上一個女孩往外走。
白糖先背了一個女孩走在了前麵,我轉身背起於詩桐之後,跟著被白糖蹚開的路一步步走向外院子。開始被白糖挑開的毒蛇還沒有什麼反應,等我走到外屋之後,卻明顯發現這裏的毒蛇比原先靈動了許多,剛被白糖挑開不久就飛快地遊了回來,圍在我腳邊上扭起了身子。
藥效!
肯定是藥效的問題,我們現在已經離開原地差不多十二三米的距離了,藥效自然會減弱很多。剛才白糖撒出去的藥粉不少,我估計她身上也不會有多少存貨,否則,她應該一路撒著藥粉往出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冒險去蹚蛇群。
我剛剛往前走了幾步,卻忽然覺得自己脖子上一涼——有毒蛇順著我領口鑽衣服裏了?可我明明背著一個人,蛇是怎麼鑽進來的?
再下一刻,我忽然覺得像是有兩隻尖銳的爪子抓住了我背上的皮膚,一下下蹬著我的脊背往我衣服裏爬。那不是蛇,是守宮(壁虎)!
有人把守宮列為的五毒之一,也有人把守宮排除在外,將蜘蛛列入了五毒。不論如何,一條能在蛇群當中來去自如的守宮絕不是什麼善類。
我額頭上頓時冒出了冷汗:“於詩桐,我脖子裏進去什麼東西了?”
“血紋守宮。”於詩桐趴在我的肩上低聲道,“我放進去的!”
“你……”所有人都在一瞬之間停了下來,我明顯聽見路贏和葉燼抽動兵器的聲音,白糖也在前麵轉過了身來,手中跟著亮出了一口精致的彎刀。
我從白糖斜提的刀麵上看到了背後於詩桐的麵孔,心裏不由得猛然一緊。於詩桐的麵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慘白如紙,兩隻眼角滲出了一絲絲帶血的紅紋,乍看上去像是在血淚橫流,可事實上,她眼裏卻連一絲的血跡都沒流出來過。
我沉聲道:“你是誰?”
於詩桐沉聲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命掌握在我的手裏。聽我的話,跟我合作,一切都好,否則,你們走不出苗疆。”
我再一次沉聲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想讓你殺人。”那人細聲道,“殺了你們看守的這三個女人,然後,再聽我的命令去殺人,僅此而已。”
我冷聲拒絕道:“不可能!她們是我雇主。”
那人嘲笑道:“雇主?真是可笑,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也敢出來行走術道。更可笑的是,還有人會相信你們!我兩次悄悄出現在你們身後,兩次開口話,你們都沒注意到隊伍裏多了一個人,還算什麼術士?”
兩次話?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我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第一次,是我們站在山頂時,她出了下麵的寨子叫“盤蛇寨”。那時,我們正全神貫注地觀察寨子的情形,而我距離懸崖邊緣也隻不過半尺左右。
可是那時,我們背後竟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隻鬼魂,她幾乎是貼在我們的身上喊出了盤蛇寨。如果那時她從背後伸出手來,頂住我的背心輕輕一推……
第二次,是我們在寨子門口,有人石頭底下有煙杆,我們誰也沒去注意那個聲音究竟來自於什麼地方。那時,卻有一隻鬼魂混在我們中間,淒淒冷笑地看著我到處尋找屍骸。
我們竟然誰都沒注意到這隻鬼魂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們的隊伍當中,卻在她的兩次提醒之下,闖進了這座荒蕪的苗寨當中。
那隻鬼魂輕聲笑道:“你在害怕對嗎?一個怕鬼的術士還真少見。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是準備按照我的要求殺人,還是準備先死。一……”
三息,就是三秒鍾的時間。這個時間看似很短,卻足夠一個賭徒做出判斷了。
而我就是那個賭徒,正在賭命的賭徒。
~~~~~~~~~~~
感謝各位朋友支持,且聽下回分解!感謝豆豆打賞!
各位朋友,今年我有幸蹭進網站的年會,明要去參加年會,更新還是不會耽誤,但是沒法照常在文後感謝各位的支持了,隻能在這兒先一聲感謝諸位一路陪伴一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