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飛受傷了?誰能傷他?
懸鏡司!我駭然抬頭之間,卻看見洞外或站或蹲的出現了十多個身穿紫衣、手持弓弩的術士,先前逃走的解敬文赫然身在其中,隻不過,這一次並非由他帶隊。
站在隊伍前麵那人大概四五十歲左右,我看不出對方的深淺,卻被他手中托著的一座青銅寶塔驚得目瞪口呆——那應該是鎮山塔,傳中專門用來克製山神的法器。有鎮山塔在,山神沒法調動山川之勢,也就與普通精怪一般無二了。
當今術道,法器難求,更不要是鎮山塔這樣的高等法器了。可是看那人托著青銅塔的樣子,明他從來沒把這件法器放在心上。
懸鏡司的底蘊究竟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金步飛厲聲道:“何無憂,又是你,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何無憂淡淡笑道,“懸鏡司的賬還沒跟你算完,就算你逃到涯海角,我們也得把你追回來。拿下!”
何無憂一聲令下,十多支連珠弩箭同聲咆哮之間,箭矢接連不斷地飛射而出。長箭離弦之後,立刻化成了一道道刺眼紅芒封鎖了對方所有退路。
法器!又是法器!
眼前這些術士所用的弩箭,跟我前兩次遭遇的懸鏡司術士手中的弓弩不可同日而語,僅憑箭上帶起的紅芒,就能看出那是地地道道的法器。
這些人才是懸鏡司裏真正的精銳!
我正驚駭之間,卻看見打出一波弩箭的懸鏡司術士忽然變換陣型,再一次扣動了弓弦。
一前一後兩撥勁弩,看似雜亂無章,其實已經封鎖了金步飛所有的退路,他除了硬頂著弩箭拚命向前,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金步飛狂嘯之下,四肢著地向持弩而立的懸鏡司術士狂奔而去時,身形也在一瞬之間暴漲幾倍,化作一頭充塞岩洞的巨狼,碾向結陣待發的懸鏡術士。
金步飛沒被鎮山塔隔絕山川大勢?
不對!金步飛不是化成了巨狼,那道高達幾米的妖狼隻不過是一道妖力幻化出的影子。金步飛是想藏在影子當中突襲對手!
他是想要拚命,還是想要逃命?
幾個念頭在我腦中飛轉而過之後,前後兩批弩箭已經紛紛穿過巨狼虛影,釘進了遠處的岩壁,巨狼卻瘋狂地衝向了箭陣。
何無憂風淡雲輕地伸手指向一點:“齊射。”
十多支勁弩再次咆哮之間,紅光四溢的長箭已經集中在一點穿進了狼影當中。
狼影中箭之後,僅僅往前踏出了一步就轟然崩散,全身插滿了箭支的金步飛在弩箭的餘力之下倒飛而起,摔出幾米之後又順著地麵滑出了一段距離才算停了下來。
剛才凶焰昭彰的金步飛敗了?
他就這麼敗了?
懸鏡司一方連一個像樣的高手都沒出動,單憑著十多張勁弩就擊敗了金步飛!
我被震得目瞪口呆時,何無憂卻淡淡揮手道:“把它拿下,帶回去受審。”
幾個懸鏡司術士同時撲向金步飛之後,有人用匕首紮穿了對方雙肩,將兩條鐵索從他肩窩裏紮了進去,又從背後拽出體外,在他身後打了個索節,才拖著鎖鏈把金步飛給拽到了何無憂麵前。
金步飛虛弱道:“何無憂,看在昔年同僚一場的份兒上,給我一個痛快吧,別把我送回去……”
何無憂冷漠搖頭道:“懸鏡司裏自有法度,我還沒有權力直接處決人犯。”
“何無憂,你不得好死!”金步飛雖然在破口大罵,全身卻是瑟瑟發抖。比起死,他現在應該是更害怕活著,何無憂要帶他去的地方絕不是什麼好去處。
何無憂淡淡揮手道:“堵上他的嘴,把他帶走。”
懸鏡司術士帶走了金步飛之後,何無憂卻連看都沒看我們一眼就揮手道:“收隊,回去複命。”
“等一下!”解敬文忽然冒出的這聲,把我給嚇了一跳。我們幾個人現在個個都身負重傷,解敬文如果在這個時候忽然發難,我們幾個人必死無疑。
何無憂麵帶不悅地看向了解敬文:“你要做什麼?”
解敬文遲疑道:“屬下是想……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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