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陸拾叁、墨跡繪不盡紅妝(2 / 2)

“李婉,你這般勞心,可真是順我李詩茵之意呢!”

而北方承天桃花渡的一隅,赫連宇與慕已、東門俏三人剛剛由深淵上得桃花渡而來,剛行得兩步,便是看見密密麻麻的百姓由延陽城方向而來,一個個懷抱家佃,身背細軟,挾老扶小,緩緩朝著深山走去。

見此情狀,赫連宇心中雖有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中回旋,卻還是詫異道:“按說若那赫連峰篡謀了皇位,朝中老臣辭官,百姓一時傷痛,卻也不會這般不得民心,使得百姓們拋下營生糊口的行當,躲進這冬日裏寸草不生的深山裏來呀!”

慕已聽赫連宇這樣一問,當下摸摸花白胡子,也是略帶疑問的說道:“為師的想法與你絕無二致,即便是承天再是如何內亂,也不會造成這樣民不聊生的局麵。看來,承天終將攻打乾安了罷!”

赫連宇聽得師父也是與他一般分析,一直擔憂李婉母子安危的心,更加混亂不堪了起來。

東門俏見赫連宇與慕已黑沉下來的臉色,連忙說道:“宇兒,現下還不要太早下結論,且容我前去找位大哥問一下,看看他們究竟是為何才躲到這深山裏來。”

“如此,也好。”赫連宇稍稍正了些顏色,萬望不要真是師父與自己所想才是。

“這位大哥,請問一下,你們為什麼會費了這般周張,放著延陽城好好的營生不做,跑來這貧瘠的深山裏來呢?難道延陽城發生什麼禍亂了嗎?”

被東門俏柔聲一問的那位漢子,本是不想搭理,可抬頭一看,映入眼中的卻是那明星一般閃亮的眸子,當下看著東門俏溫婉可人的臉,羞的不知將眼看向何處,吞吐答道。

“姑、姑娘有所不知啊!我們也是迫於無奈,那皇家之事本就與我們平頭百姓沒有多大的關聯,任它風雲變幻,任它朝代更迭,我們隻要可求得一碗飯糊口,那也是毫無怨言的。可而今呐!”那漢子說道此處,卻是仰天一歎,堪堪落下淚來。

“可憐我那剛及弱冠的大兒子,被征入軍伍,不知何日我父子二人才可再見!”

“是啊!”聽到東門俏三人的問詢,一旁齟齬獨行的老嫗接過話茬,歎息說道,“這承天,三天便是新換了兩個皇帝,那新皇帝一上位,便是要到處抓壯丁,前去攻打那乾安國,我們這些婦孺本就是在靠這壯年撐起家中的重擔,若是被抓去了,可是要了我們的命了!不得已,我們才會來這蕭條的深山裏來,縱然是諸多不便,可也能保全性命!指不定真正戰亂起來,又有多少人遠埋他鄉!”

那老嫗斷斷續續的這樣說話,赫連宇等人皆是清楚聽到了乾安國那三個字!

“老人家,您剛剛說,新上任的皇帝,是要攻打哪一個國家?是乾安國嗎?”

“可是了,便是那南邊乾安了,”老婆婆朝那南方一指,繼續道,“皇榜、告示可是遍地都是,此時你們若是要去延陽城,那老身勸你們還是別去了,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吧!小夥子年紀輕輕的,可別被抓去參軍了!”

“多謝婆婆。”赫連宇扯出一絲苦笑,告別了眾人,轉頭望向慕已。

“師父,那秦雲果真是要攻打乾安,我想過他會對我下手,會對父皇母後下手,可竟未曾想到,他會對婉兒下手!”

赫連宇憤憤的說道,自是咬牙切齒,秦雲,這仇,我赫連宇與你不共戴天!

“宇兒,當下可不是在這裏兀自歎息的時候,秦雲知道婉兒母子對你來說有多重要,現今你吸收了鬼蓮,實力大增,若說硬碰硬,秦雲絕然不會再你手中占下半點便宜!而今,他也隻有使出這一小人伎倆了。”

“那秦雲當真是無恥!”

赫連宇雙拳緊握,遠望南方,卻是隻想立馬衝到李婉麵前。

“照我說,你找那秦雲報仇也不急於這一時,婉兒而今有孕在身,她一人苦苦支撐乾安,怕是不出幾日,便會被承天的大軍攻破!”慕已捋捋花白胡子,細細分析道。

“宇兒,你師父所言甚是,你若盡快趕往乾安,即使保不住乾安,也可護得婉兒母子周全!”

“師父、師伯,宇兒也是此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今婉兒是最為需要我的時候,若此時我們三人與那秦雲纏鬥,勝負難定不說,還會使婉兒陷入危難之中!”

“這秦雲當真使得是好伎倆!這一出兵攻打乾安,可是讓我們腹背受敵,拿他沒有半點辦法!”慕已跺腳說完此話,連忙與赫連宇、東門俏往南方乾安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