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純鈞……小哥,你恐怕有些擔不起此名啊……”說這話時卓兒的表情多少有點嚴肅。
“啊!……啊~”聽到這裏,王純鈞不解,他是老實人,但也不傻。卓兒是什麼樣的人,從剛才他與江麗貞的針鋒相對中就看得出來了,心高氣傲,身懷絕技,說話很衝,無所顧忌。這就是卓兒給人的印象。現在他對自己說的這句明顯不是什麼好話,是句傷人的實話,但明顯是經過處理的,婉轉了很多,且看他這表情並無嘲弄之意,那麼就得平下心來好好問一問了,“這話怎麼講呢……那個……卓兄弟。”
卓兒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王純鈞的反應表示認可,但臉上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純鈞,你可知何為純鈞?”
“天人合鑄,千古絕唱,尊貴無比!”王純鈞正色道,“據說是越王勾踐劍……越王他也曾屈膝投降忍辱負重……但是,臥薪嚐膽之人亦有尊崇無上之日。”
“你錯了!越王,他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尊貴,也佩不上純鈞!”卓兒竟然對越王頗為不屑。
“這……”王純鈞噎著了,卓兒那種睥睨的姿態讓他有些吃不消,雖然沒有睥睨他,但是被睥睨的那個人名垂千古,比他強上不知凡己,自己在他眼中不就是渣渣……
“那,什麼樣的人配得上純鈞!不會是你吧?咯咯咯……”江麗貞笑得有些放肆。
“我這個人性格陰沉,心眼又小,我自己清楚地很……輪不到你來隔應。”卓兒又掛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臉孔。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敬鬼神,七名八相,九遇貴人,十養生。我剛才說你配不上純鈞之名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一個人的名要取得好,這很重要。但是,若是命格太小,名號太大,也會不太妙的。”卓兒意味深長地看著王純鈞。
“雖然我現在身無所長,本事稀鬆平常得很,但是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好,所以,多謝了!我是…不會改名的啊!”王純鈞直了直腰,眼神堅定。
卓兒看著他的神情略感訝異,難道是自己晃神了,這家夥那平淡無奇的身上怎會有尊貴之氣透出,雖然隻是一瞬間,將來的事情確實誰都不好說,不過……但願這家夥有將來吧。
“在我們越州,每個人都知道越王勾踐的故事,他臥薪嚐膽,能屈能伸,大敗吳國,名垂史冊,千年後,依然是我們越州人的驕傲……”
“那狡兔死走狗烹,高鳥盡良弓藏的勾當他也行了;給夫差舔大便的事情他也做了……”
“這個……舔大便那茬就別提了,這事兒,是有點那什麼……”王純鈞麵色尷尬,連忙打住。
“不說這茬還好,一說起來我自己都覺得惡心了……”卓兒一邊說著,一邊臨空比劃了幾下,手指在空中劃過幾個奇異的弧度,一個宛如音符般的圖案在空中亮起,四周的空氣明顯地清朗中又多了幾分純淨。
“淩空畫符!”葉涼驚呼了一聲。
“我們這些人不可以做驚世駭俗的事情。”西門若雪不願多言,隻是冷冷地提醒了一句。
“哦,剛才你們已經做了那麼多,也不差我這一出了,嘿嘿。”卓兒手上一直不停,五彩斑爛的光符在空中不停地閃起。他的目光卻是斜睨著江麗貞,也不說什麼。
‘真記仇啊……’王純鈞心中無奈,挪了挪身子,擋在了江麗貞身前,遮住了卓兒的視線。
“早就聽聞茅山,靈成二派少有的天才卓兒,於符籙一道無人能出其右,哪怕是老輩高手,在淩空畫符的手段上也已經難纓其鋒,今日一見果然明不虛傳!”葉涼單手繞著發絲讚道。
“好說…”卓兒收功,慵懶地轉動了幾下手腕,正色地看向王純鈞,“不錯,就憑你此番舉動,倒是略可純鈞之名相配了,可惜傻了點,維護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以後還有你受的,如果有以後的話。。。嗬嗬,我今天的話有點多了。”
“切!……”江麗貞臉上七分陰鬱,二分不屑,還有一分自然是害怕,轉身朝下山的路行去,“走啦!”這句是她喝斥男友的。
王純鈞重重的合了下眼皮,顯然是難忍內心的疲憊與苦痛。
他望了一眼卓兒,對方此時也正在看他,並且揚了揚下巴,那眼神好像在說,受苦受難去吧,我說的一點沒錯吧。
王純鈞嘴唇微微一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向卓兒抱拳行了一個從武俠小說上看的江湖禮,繞過那直立的巨岩,轉頭沒入了下山的小徑。
卓兒搖了搖頭,他心中對王純鈞還是有點高看的,在見識了自己的超常能力以後,還是挺身而出,擋在了一個並不愛他的女人麵前。雖然自己當時沒有動殺機,也不會動殺機,連欺侮他們都不會,但對方並不了解他啊。‘這個王純鈞,剛才說自己是越州地界的人,小一好像也是越州人,嗬,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