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伢雙眼發澀,喉嚨發幹,艱難地咽著唾沫,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愣在當場足足有二十來秒鍾,然後他猛的衝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蘭花的膝彎處,高高地舉向空中,就地旋轉起來,並大聲的喊著嗷、嗷,向個獵食成功的惡狼。
嚇得蘭花驚叫連連,聲音裏透露著明顯的興奮之意。“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蘭花嗔道。
“不放,就不放,嗷。”
山伢嘴裏說著,手上卻不爭氣,他又不是男舞蹈員,就算是有那憨力氣,也經不起抱個大活人這樣轉,最主要是頭暈,平時他就怕旋轉,這時更是興奮控製不住,血直往腦袋上湧。
穩著剛把蘭花放下來,兩眼一花,重心不穩,向後一陣趔趄,後腦勺就‘咚’的一聲撞牆上了,疼得他呲牙咧嘴直抽涼氣,心裏暗罵著自己,該,撞頭了吧,物極必反,樂極生悲!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蘭花趕緊兩步上前,想拉山伢。
山伢製止住。“別動,眼前都是金星,金燦燦的,可值錢著呢!”他伸手去撈。
嗯?……
蘭花……
山伢把蘭花讓進屋裏,拉著她手坐在了一起,左看看右看看,噓寒問暖,他不敢眨巴眼睛,生怕一個不留神,蘭花就從他眼前消失了。
感覺昨日重現,幸福來得太突然,他真心沒有做好準備。
做夢山伢都不敢這樣做,蘭花就活生生的坐在了身邊。
一番交談,經過詢問,山伢終於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
一個多月以來,旺福大爺在家吃藥靜修,感覺精神身體都要好多了,就給蘭花打了電話,說這輩子90多了,就沒怎麼走出過大山,想在有生之年出去看看。
最主要的是,他疼愛的孫女在山伢的開導下,調整了心態,心平氣和的辦了離婚手續,旺福大爺也是想就著這個機會,讓兩人都能得到放鬆。
蘭花說好呀,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旺福大爺說去哪不重要了,就是想轉轉,散散心。
蘭花說去蘇杭吧,那裏風景不錯,氣候也比較適宜,正是夏日花開時節,順便在帶你到上海看看。
旺福大爺笑了,說上海是一定要去的,那裏還有個臭小子,我和我孫女都想見見。
說的蘭花害羞了。
沒有幾天就動了身,先到蘇杭轉了一大圈,然後就直奔上海而來。
旺福大爺說給那個臭小子打電話,讓他親自來接他,蘭花阻止了,說山伢工作肯定會很忙的,不一定有時間。
今晚到的上海,為了給山伢一個驚喜,落實好了下住的旅店,蘭花就先給二寶打了電話,問明了他的住處,一步步找到門的。
“驚喜,真是大大的驚喜。走,我們現在就去接旺福大爺去。”山伢站起急急忙忙的說。
蘭花拉住了他,解釋說今晚就不了,爺爺年紀大,身體也不好,坐了幾小時的車,感覺有些累,正在歇息,如果到你這,肯定會興奮的拉著你,說一晚上的話,所以就沒有讓他來,有什麼明天再說吧。
山伢仔細想想是這個理,考慮到旺福大爺的年紀和現在身體的狀況,都不宜太勞累,那就再等一天,明天他一定好好的招待下旺福大爺。
山伢摩拳擦掌,有些迫不及待了。
蘭花拿眼睛四處看了下,小心又帶點神秘的問山伢。“那個……你的小楊呢?沒在家嗎?”
山伢拿眼睛乜斜地看著蘭花,臉上浮現耐人尋味的壞笑。
蘭花臉一紅,用手推著山伢,讓他快說。
“說點別的,你看我這裏有女人在住的痕跡嗎?”
看蘭花好像不相信的樣子,山伢撇著嘴,身子沙發上一靠,大有不信你可以四處收啊,收出來算我輸,一副我是光棍我怕誰的架勢。
“你媽不是說你們已經拿證了嗎?那還……”
“嗯……”山伢無言以對,支支吾吾。
老娘哎,她就是急著抱孫子,生怕她兒子找不到媳婦是咋地,見人就說——她兒子找媳婦了,城裏仁(人),水靈著呢!
山伢腦子中補錄著一些畫麵,越想越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這不還沒有辦事嘛!”他和小楊之間的曖昧關係,一下兩下也說不清楚,山伢更懶得在蘭花麵前解釋。
“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死板。”蘭花笑他。
“什麼年代都不能亂來啊,世界繁亂邪惡,我卻如此純潔。”
蘭花……
這還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單純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