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年前幾天飛美國看父母去了,說去幾天就回來。他現在牛了,上海美術學院聘請的老師,他很滿意自己的這份工作,說工作時間並不長,而且比較隨意,工作之餘並不防礙自己對繪畫的追求。
羅文娜也在家陪爸爸媽媽過年脫不開身。
“楊姐,你今天美極了,穿著這身紅色的唐裝,盤著頭發,還特地紮根紅頭繩,簡直活脫脫一古典美人。我還從沒想過,現代人也能紮紅頭繩。”小翠說。
“小翠,我哪有你漂亮啊!”小楊謙虛著,她今天刻意打扮成這樣,顯得分外妖嬈。“不過,這紅頭繩可是發哥送我的,他說最喜歡看我紮紅頭繩的樣子。“小楊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山伢,看的他心裏喜滋滋的。
“是嘛,看不出發哥還是個傳統的男人。”小翠說。
“老男人,是比較守舊的。”山伢笑著說。
二寶意味深長的看他眼,山伢裝作沒看見,心說你要是敢亂說,我今天真就敢滅了你!他端起杯喊道:“來,大家走個。一來歡迎小翠,同時恭喜我兄弟二寶,找到心儀的對象,終於可以不用再到十字路口喝旋風了。”山伢以大哥的身份招呼著,大家一飲而盡,打開話題,開心的聊起來。
新年新氣象,大家都說說有什麼想法和期望,山伢問眾人,撩撥著眾人的思緒。
二寶就是嘴快,臉皮也很厚,搶著說他希望在新的一年裏,能夠娶小翠做他的老婆,說完嘿嘿傻笑。
小翠紅了臉,二寶都表態了,她也不甘落後,她的新年心願是——希望……今年能成為最美的新娘。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古人誠不欺我!
“你能?”山伢看向小楊。
“我?”小楊欲言又止。“我還沒想好。”
“這有什麼好想的。”
“那你呢?你的願望是什麼?”小楊反問。
“很多人的新年願望一年一變,我卻十幾年如一日很專一,我每年的新年願望都一樣——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切!小楊嗔了他下。
“要是王遠這小子在多好,就熱鬧了。”山伢又念叨。
“是啊,這小子到美國,怕不是給洋妞給逮跑了吧?”二寶說。
“羅文娜也不出來,這過年沒點人氣,不熱鬧。”山伢感慨。
“把羅文娜叫出來,還有張夢影。”二寶來了興致。
“哪個張夢影?”小楊這時耳朵好使,別的都沒聽到。
“和羅文娜一起的,也是個大美女,是吧山伢?”
“嗯。”山伢咳嗽聲,清下嗓子,橫二寶一眼,真是缺心眼,幹什麼都不分場合,哪壺不開提哪壺,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
小楊看他一眼,山伢端起杯勸小翠喝酒。
喝著酒抽著煙,感覺飄飄欲仙。
山伢抽空看了眼窗外,外麵燈的海洋車的世界,上海的夜晚依然明亮。
家鄉呢?家鄉的新年也是熱鬧的,家鄉有許多讓他牽掛的人。
突然,山伢的眼睛有種奇怪的感覺,比較淡漠的眼光居然逐漸溫暖,因為在那些歡呼跳躍的身影錯落間歇之處,他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
說熟悉,是因為山伢仿佛見過這張臉千百回了,或者說,它一直就在山伢記憶深處停留著,不曾離去。
夢影!他在心裏默念著她的名字,是她,那個觸動山伢心靈深處,某個脆弱地方的女孩,或者說,是蘭花?
張夢影一身休閑的牛仔服,,腳上蹬雙白色運動鞋,頭發紮成一束馬尾,和平時高貴的裝扮完全兩樣,顯得那樣的簡單、隨意,不帶一絲修飾。
她和幾個人就從窗邊經過,街燈映在她眼裏,照亮她的笑臉。
這時晚風輕輕吹來,飄揚起她的秀發,半掩去紅潤的臉龐,反而更具種神秘。
山伢的心動了,一下產生種念頭,如果說小楊、羅文娜、張夢影都是美女的話,那麼,小楊的美是種古典美,含蓄深沉,平時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講究正統,講究到位。
羅文娜的美是一種潑辣的美,或者說野性之美,比較歐化,有時誇張的發型,張揚自信的表情,風風火火的言行,簡直是巾幗不讓須眉。
而夢影的美,美在氣質,一種發至內心的本質自然流露,高貴典雅,臉上透著純潔和神聖,讓人仰視。
春蘭秋菊、春花秋月,哪個更美?或者說你更喜歡哪個。
山伢心亂了,突然想,他這是否就是老話說的——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
如果是,那就有點忒不是東西了。
“山伢、山伢,幹什麼呢?”二寶喊醒山伢,回頭看下窗外,沒看到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沒什麼。”山伢掩飾著,端起酒杯。“來,大家喝酒,願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