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伢笑著看著二寶,就是不告訴他。
他聽到林雲峰曾喊那女子一聲——孟穎,或者夢影。
對,她就像夢中的影子,曾經在山伢夢中出現過的,帶著暗暗的幽香。
……
小楊懶散地坐在沙發上,頭側倒在山伢的肩膀上,想著什麼心思。
電視裏放映著歡快地文藝節目,人們總是很容易就被滿足,不知疲倦興高采烈地載歌載舞。
山伢沒有動,眼睛盯著電視,心裏卻亂七八糟飛得老遠,半天也收不回來。
每逢佳節倍思親!出門在外的人,心情都是一樣的。
由於關著門窗,所以室外的人聲雖然嘲雜,都不能幹擾他倆。
“唉,”小楊歎了口氣。
“唉,”山伢歎了口氣。
小楊慢慢抬起臉龐,看向山伢,“你歎什麼氣啊,生活如此美好。”
“我卻如此煩躁。”山伢接過小楊的話。“本來不想歎氣,可是聽到你的歎氣聲,心情被感染,止不住就歎出來。”
“人家心裏有事嘛。”小楊撒了個嬌。
“啥事?”山伢側頭看她。“說呀,除了上刀山,下火海,看我能不能幫你。”
“為什麼上刀山,下火海就不行。”小楊懶懶地問,聲音裏透著蜜意。
“生命隻有一次,留著我還有許多事要做。再說,和平年代,就更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哼,你總是說話有理,小楊很不滿意山伢的回答。
小楊又向山伢身上擠了擠,山伢伸出手臂把她肩頭摟住。“怎麼了?”他溫柔地問,其實他已經看出來小楊有心事,前麵是故意逗她的。
“沒什麼。”小楊想了想說,“過幾天,我父母就要來上海看我。”
“好事啊。”山伢叫了起來。“叔叔阿姨來看你多好,看著也快過年了,讓二老多住一陣,在上海過完年在走。”
“什麼呀,你不知道。”小楊不知怎麼跟他說。
“怎麼,你怕工作忙,沒時間陪他們。那沒關係,交給我好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帶他們好好的逛逛上海,看看上海的富麗繁華,看看改革開放以來上海取得的豐碩成果,順便向兩位老人家彙報一下,未來二十年上海的發展構思。”
“又在貧,人家心裏煩都煩死,你一點都不知道!”
“煩啥呀,你父母來看你這是好事呀,我想都想不到,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在家是獨苗,所以父母一直很痛愛我,總想我能在他們身邊,我到上海家裏人都反對,我可是衝破層層阻力,下了多少決心才出來的。”
“看不出原來小楊還是位出走的羅拉?”山伢玩笑句。“別說的那麼邪乎,哪個父母不愛孩子,他們還不是舍不得你。”
“真的,就算在上海這幾年,家裏勸我回去的電話也沒少打。”
“噢 ,這樣。這麼說,令尊、令堂兩大人這次來上海,原來是專程要把你緝拿歸案啊!”
“也不是。”
“不是?越說越糊塗。”山伢撇下嘴角,不解地問。
“我,我……”小楊坐直身,拿眼瞟山伢,象隻狐狸看著小白兔(當然這隻兔子一點都不白),賊兮兮的。
“有什麼你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看小楊看他的眼神山伢猜準沒什麼好事情 。“說吧,我聽聽。”
“啊呀,你壞,你壞。”小楊撒起嬌來,搖著山伢的胳膊,晃得他的心都亂了。
“好,好,有什麼賊心思你就盡管說,發哥大心髒,頂的住。”看她那樣,山伢知道一定是猜對了。
小楊臉一下緋紅,很可愛。她盯著山伢看著,眼中透著羞澀。“前陣子家裏又來電話煩我,一生氣,就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想弄巧成拙,我媽一聽,非說要來看看。”
“真的,恭喜恭喜。”山伢故意說。
“你啊,從來沒個正經。”小楊瞪他一眼,“那個人就是你。”
“誰?哪個人?”山伢裝起蒜來,還真不是蔥。
“你……”小楊的粉拳就想招呼上來。“我說的男朋友 就是你。”小楊幹脆直說。
“這怎麼了,我是個男的,又和你是朋友,當然是男朋友,難不成我留個長發做你的女朋友!那還不被人當成妖怪。”
“討厭,討厭。”小楊的粉拳終於還是忍不住落下來。
山伢知道,她不過就是想趁機揩他點油,占他的便宜。
占就占唄,不是說吃虧就是占便宜嘛,他也不少些什麼,而且還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