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寶腦袋都大了,頭發更少了,半天茫然地看著山伢。
“你媽的——他奶奶個孫子是誰?”山伢接著問,半晌沒有回音。“不知道我要走了。”
“不行,再比。”添寶在眾人麵前覺得很丟臉,擋住他還要比試。
山伢笑下,一臉的壞樣。“你就別跟我比了,你跟二寶比。”
“比什麼?”
“比誰尿得遠。”山伢撇下唇。
二寶的名氣許多人都知道,他果然麵有難色。
“怎麼,怕了?”山伢激他。“比智力你不行,比這個不要智力的你又怕,沒勁。”
“怕,我還不知怎麼寫的。”這小子回頭衝著旁邊的人,牛哄哄得。“告訴我怕字怎麼寫。”
得了吧,就你那熊樣,別人不知山伢還不知,裝酷玩瀟灑又玩不到點子上。
站在屋簷拉泡尿,假裝也是在放哨;帶個帽子沒帽簷,假裝也是炊事員;騎著車子放個屁,假裝也是慢刹氣;其實傻逼得冒煙加冒泡。
山伢讓添寶和二寶他們倆人麵對麵的站著,中間大致隔開兩米多點的距離,誰尿的離對方近誰贏。
二寶一臉興奮,跟揀了寶似的直摳大腦袋。
兩人準備好武器,用手架起了槍瞄準對方。
“開始。”山伢一聲令下,象兩軍對壘的指揮官。
添寶憋住氣,在山伢的噓噓聲地引導下,尿了出來,尿打在地上,多少濺到二寶的鞋子上。添寶見二寶沒動靜,臉上有了笑容。“不行了吧,嚇得尿都不敢出來了。”
他傻笑,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二寶並不理會他的挑釁,在添寶的尿將盡未盡之時,好個二寶,深吸一口天地之靈氣,緩緩的沉於丹田,下身猛向前一挺,一大股淡黃色的液體噴湧而出,帶著歡快的音樂,就象飛騰的蛟龍,又象要在兩人中間架起座拱橋。
二寶準確無誤地射擊,一下子就中了靶心。
這就對了,小子!要的就這效果,讓寶二爺珍貴又有豐富營養的童子尿,好好的滋潤下,讓你已經豬油蒙蔽的心發出點綠芽來,讓你燒糊的腦袋清醒清醒。
添寶呆了,反應過來後,張牙舞爪撲向二寶,迎來的是二寶的大腦袋,被撞在地,他爬起來又衝,山伢把他擋住。
場麵開始混亂,直到老師趕來。
……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山伢就十歲了,上三年級。
這天他從學校回來,還沒有走進家的院子,就感覺屋裏不對勁,他聽見了吵鬧聲和他娘的低哭聲,他趕緊衝進屋裏。
果然,山伢的爹在屋裏,正在毆打山伢他娘。
隻見他一手揪著山伢他娘的頭發,一手沒頭沒臉雨點般的落下,山伢他娘隻是用手護著自己,嘴裏哭喊著並不還手,她從來就是曆來順受。
“住手。”山伢喊了一聲,他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看見他爹暴力對待他娘了。
山伢站在門口,山伢他爹看見了山伢卻不當他存在,沒有停手的意思,因為他爹覺得在家裏他才是主宰,別人隻是他的附屬品,受他支配。
為了表現他無上的地位和威嚴,他甚至下手更黑更重,母親在他拳腳交織下,無力的癱倒在地,當他抬腳要向下踩去,山伢大聲地叫了起來。
“你給我住手!”
山伢他爹愣了下,輕蔑地看著山伢。
山伢被他爹的輕蔑而激怒,以前小還是懼怕的,可他現在已經十歲了。“你如果再敢打娘,我會殺了你的。”
山伢站在門口,語氣平緩而鎮定,也許是因為這句話藏在心裏太久,所以說出時候是那樣順口,他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一點都不驚訝。
其實山伢心裏還是忐忑的,上下起伏,臉因此而漲紅,畢竟,他還隻是十歲,他強忍著恐懼,憤怒地盯著他爹,眼睛噴射出火焰。
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早已在山伢的怒火中燃燒成灰盡。
那個在血源關係上是山伢爹的人驚呆了,揚在空中的腳固定在那,終於沒有踩下去。“你個臭小子,再給老子說一遍。”他惡狠狠地看著山伢。
山伢知道他動怒了,他肯定想不到這句話會出至一個十歲的小孩的口裏,這個小孩還是他的兒子,他在挑戰他無上的權威。
山伢並不在乎他怎麼想,心裏什麼感受,因為他從沒有在乎過別人。“我現在打不過你,但你總有休息的時候,不注意的時候,睡覺的時候,總之隻要我有機會我就會殺你。”山伢斬釘截鐵,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