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來,還有另外一事。”琉淵接過墜子,金色的眼睛探究著笑兒眼底真正的情緒:“國師算出你有劫難,不過隻要你肯與洛顏分開,便可化解此次劫難,所以讓我問你,可願離開洛顏,隨我回玥國。”
“不了。你知道嗎,我曾愛了琉崖很多年,在回憶裏困了很多年,但是剛才你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瞬間我便徹底明白了,現在的我心裏隻有他一個人這個事實。所以,劫難也好,禍亂也罷,我要和他一起麵對。”笑兒回視琉淵,眸子篤定平和,更有對洛顏濃濃的深情。
聽見笑兒的回答,琉淵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暖暖的笑意。他抬手撫上笑兒額頭,似父親般慈愛:“剛剛是試探你。放心,這次劫難你們都會安然度過。”
帶著琉淵的祝福,經曆諸多波折的笑兒和洛顏終於喜結連理。不過因為預言的關係,兩人舍棄了之前的諸多準備,隻邀請了尉遲夏等好友,在洛府低調成了婚。
這是一場不受常理約束的婚禮。沒有高堂,新人三拜均拜天地。拜過天地之後,笑兒沒回房,與眾人一起圍坐桌邊,喝酒吃菜。此舉令在場眾人徹底沒有了束縛,不分身份,不分主仆,舉杯慶賀。
酒過三巡,賓客們紛紛醉倒。管家喝得有些稀裏糊塗,仍是強打精神,找來幾個沒喝酒的護衛將賓客們送回去。
送走賓客,笑兒扶洛顏回了房。然而一進房裏,原本喝得神誌不清的洛顏卻忽地清醒過來,牽著笑兒到銅鏡邊坐下,為她取下頭上沉重的鳳冠。
“你是裝醉?”看著銅鏡中洛顏晶亮的雙眼,笑兒忍不住笑起來。
“剛才你也見著了,那幾個醉貓喝得東南西北都要分不清了還到處抓人灌酒,我若不裝醉,豈不是真要變醉貓。”洛顏調皮地笑著,仔細地為笑兒解開捆綁的發髻。
“你有沒有見著琉淵?他昨夜來了炎都,還送了我一支紅玉簪做賀禮。”笑兒詢問起琉淵的行蹤,她今日一直沒有看見他。
“見過。”洛顏一頓,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三王子的身份和樣貌太過特別,為了避免惹起事端,昨夜與你見麵之後便匆匆離開了。”
“也是,此時正在風浪尖上,不能把他牽扯進來。”笑兒道。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洛顏開門一看,是一身酒氣的尉遲夏。
一見洛顏,尉遲夏便像瘋了一樣抓著他的肩膀,胡言亂語起來:“你早就知道的,對不對?你洛顏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對笑兒的喜歡!不過你一定不知道,我為何不與你爭!洛顏,洛顏!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及得上你對笑兒的執著!包括我尉遲夏!我自認心服口服!”
“雙兒,發生什麼事了?”笑兒趕到門邊,詢問尉遲夏身後的巴雙。
“我們走了一半,他非要回來找洛顏。”一改往常的調皮,巴雙像換了個人似得,語調平淡冷靜。
“尉遲兄喝多了,勞煩姑娘帶他回去。”相比笑兒的疑惑,洛顏很是平靜,仿佛他料到會有這一幕的發生。
“洛顏,你別攔著了!這事兒早晚得有個了結,既然他想說,就讓他說完,免得以後繼續掛念!”巴雙止住洛顏,眼神堅定。
在接下來的半柱香裏,巴雙就像一塊風吹不倒雨打不濕的石頭,聽尉遲夏絮絮叨叨說著對笑兒的愛慕,直到他疲乏地昏昏睡去,她才背上他,一步一步往回走去。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笑兒和洛顏朝著彼此歎了口氣,攜手合上房門,將喧鬧的夜晚隔絕在幔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