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跟了二子就會吃苦？”洛顏在笑兒耳邊小聲問。
“玥國習俗家產隻傳長子，其他兒子成年以後就得自立門戶，且家中不會提供任何幫助。所以優秀的女子通常會選長子做丈夫。”笑兒道。
“這是什麼奇怪的習俗？若長子剛巧是個真的木頭，豈不白白浪費了家產。”洛顏話中對此習俗頗為不屑。他覺得可笑也是自然之事，炎朝各地雖然也有許多奇怪的風俗習慣，但大體來說，家業多是傳給家中最有能力的孩子。
笑兒搖頭，她也不能理解這樣的習俗，不過這不合理的習俗能流傳至今，當中所包含的執拗與偏見不是他們三言兩語能改變的。笑兒正為幼荷感到可惜，忽地憋見洛顏附到婦人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她不放心地去拉洛顏，正好聽見婦人詢問洛顏為什麼聲音像個男子！
“侍女大人，你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像個男子？！”婦人望著洛顏和笑兒用力揉了揉眼，這衣服上的是紅紋沒錯啊！
“他受了涼，所以聲音有些沙啞。”笑兒將洛顏拉到自己身後，輕扯了扯他的衣袖，洛顏立刻配合地咳嗽幾聲。
“侍女大人既然生病了就趕快回去休息吧！眼下剛入春，天氣還是涼得厲害，可別再加重了。”婦人好心道。
好似故意要讓笑兒緊張一般，不等笑兒回答，洛顏就搶先接口道：“我們買了蘇子茶就回去。”
“是，我們是來買蘇子茶的。”笑兒不疾不徐說著，偷偷抬腳輕踩了洛顏一下。然而後者不僅不知收斂，還躲在她身後笑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婦人沒注意到兩人的奇怪，轉身從屋裏捧出一個銀壺，將乳青色的蘇子茶倒入兩個銅杯，熱情地遞給他們：“我這兒正好有剛製成的！侍女大人快嚐嚐看！”
“蘇子甘甜，羊奶濃鬱，清茶醒神，的確是人間美味！”洛顏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蘇子茶，隻覺腹中升起一團暖暖的氣。
“我也好久沒喝到這麼美味的蘇子茶了。”笑兒愜意的眯起眼。從前她曾試著做過很多次，但不知怎的，始終不如這般美味。
“侍女大人喜歡是我的福氣！來來，多喝幾杯！”婦人聽到誇獎，高興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喝完一杯蘇子茶，笑兒似乎依舊意猶未盡，她從婦人那裏將銀壺和蘇子茶一同買下，裝了滿滿一壺後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洛顏提著銀壺與笑兒邊走邊說笑，笑兒想起他剛才的舉動，好奇起來：“剛才在集市，你究竟跟她說了什麼？”
“好奇吧。”洛顏眨眨眼睛，故意頓了頓才道：“剛才在鎮上，我見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掛了一個鹿首做裝飾，不過因為時間太久，許多都已殘破不堪。那齊葛蘅看似個高大雄壯糙漢子，細心留意，卻見他腳步輕靈眼神淩厲，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長了厚厚的繭，想必是個彎弓打獵的好手。我就跟那賣蘇子茶的婦人說，讓她去給齊葛蘅出個主意，進山去獵鹿，一來將鹿首賣了掙錢，二來又能證明自己不是沒用的笨蛋，若幼荷的姆媽真是個為女兒著想的聰明人，自然不會再阻攔他們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