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也好,本來早晚都會散的。
既然書笑愚走了,笑兒沒有再留在洛府的意義。她回到房間本想也收拾行李離開洛府,可下意識間將手放在胸前,卻她發現胸前的血墜不翼而飛了。
那是琉崖送她的墜子,她一直掛在胸前,心神不寧的時候隻要摸一摸它便能平靜下來,這些年墜子從沒有離開過她身邊,現在不見了,她驚慌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起小巷子那人慌張的眼神,笑兒明白自己是遇上了小偷,回過神之後,她立即衝了出去。
“陸姑娘!你去哪兒?陸姑娘!”管家怕笑兒也走了沒法跟洛顏交代,一路追著笑兒跑出了洛府,可笑兒跑得太快,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管家急得滿頭大汗,正要讓護衛都出去找,幸得一丫鬟提醒,想起笑兒的東西都還留在府裏,想著她不可能不要行李,便又稍稍放下心來。
笑兒回到那條小巷,可哪裏還有那人的蹤影,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她知道,小偷偷東西無非是為了換錢,那枚墜子價值不菲,小偷也許不識貨,說不定會拿到當鋪去。可是問遍城中的當鋪,都沒人收過笑兒的那枚墜子。不過笑兒也不是一無所獲,有個熱心的老板告訴她,在這炎都的地底下,有個地下賭坊,許多見不得光的買賣都是在那裏進行,隻是那地下賭坊入口極隱秘,又有專人把守,必須有熟人引路才可以進去。
笑兒很討厭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可是找了一下午,得到的隻有這個消息,即使再不情願,她也得硬著頭皮去看看。至於需要熟人引路,洛顏正好不在,總不能讓管家帶她去吧,於是她便央求當鋪老板帶她進去。
當鋪老板看笑兒樣貌不凡,穿著又似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心一軟便同意帶她去碰碰運氣。
因地下賭坊的入口隻有夜晚才會打開,所以當鋪老板要笑兒一直等到傍晚才出發。
笑兒跟在當鋪老板身後穿過兩條大街,又拐過幾條小巷,最後走進了一條偏僻無人的小巷。
小巷子盡頭是兩扇年久失修的門,門上歪斜的牌匾上寫著‘賭坊’二字,隔著門,裏麵不時響起喧嘩的吵鬧聲。
“姑娘別看這大門破破爛爛的,裏麵可是另有乾坤。”當鋪老板說道。
笑兒不語。那匾上的‘賭坊’二字龍飛鳳舞,提筆時豪爽不羈,收尾處謹慎細膩,看得出題字之人性格狂放但又極為細致。
兩人進了門,看見大堂的桌台前圍著幾個人在押注。
笑兒不解的看著當鋪老板,難道這就是所謂地下賭坊?
當鋪老板笑了笑,走到一個掌燈的幹瘦老人旁,對他耳語幾句。老人看著笑兒,雙眼透出一股精光,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跟他進右邊的房間。
房間裏隻擺放了幾張桌椅,並無特別之處,但是隨著老人轉動桌上的硯台,地上出現了一個可容一人通過的洞。
“走吧。”老人的聲音幹枯沙啞,仿佛被人用力扣住了脖子。不等笑兒回答,他就率先鑽進了洞裏。
黑漆漆的洞裏,老人走在最前麵,笑兒中間,當鋪老板最後,如果不跟緊一點,很容易被落在黑暗裏。走了不知多久,忽見一條暗河,老人帶兩人上船,劃船逆流而去。船又行了許久,原本狹窄的地洞變得越來越寬敞,前方的火光也越來越亮。當他們停下時,已經到了一個可容納百人的河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