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陸大夫了,書某一家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書老爺聽見動靜,扶著書夫人從屋裏出來。
兩人身子一低就要跪下,一旁的管家趕緊扶住他們,笑兒更是連連搖頭:“老爺夫人快起來,兩位再這樣,笑兒以後都不敢過來了。”
“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孩子叫什麼名字。”笑兒不等書老爺再說話,徑自轉身從青萼手裏接過孩子,小家夥今天心情似乎相當不錯,正樂得‘咯咯’直笑。
“還沒來得及起名字呢,夫人說少爺的命是陸大夫救的,名字自然要由陸大夫來取。”管家道。
笑兒抬眼見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懷中的孩子又不安分地抓著她的黑發玩得正開心,便淺淺一笑,道:“笑愚。”
“笑愚?書笑愚…”書老爺重複一遍,似有不解。
“世人愚昧,皆歎人生苦短,卻不知生命過於漫長也是種煎熬,希望他能跳出世俗,笑看人生。”笑兒溫柔的看著懷裏的孩子,小家夥不知輕重,以為手中的烏發是什麼有趣的玩具,扯疼了烏發的主人也不知,自顧自己開心的玩鬧。
“好!好一句笑看人生!就叫書笑愚!”書老爺撫掌大笑。
“謝陸大夫賜名。”溫婉的書夫人高興的道謝。
“書老爺,笑兒有一事不明,望書老爺解答。”笑兒想起和書老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突然將話鋒一轉。
“陸大夫請說。”書老爺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初次見麵時,老爺的反應實在另人費解。”那天書老爺見她像見鬼一樣,實在讓人疑惑。
“夫人,你累了先回房歇著吧。青萼,帶夫人、少爺回房。其他人也都下去。”書老爺不由分說把人全部支走,才慎重的開口問道:“陸大夫家中可有親人姓暮?”
此話一出,笑兒立刻變了臉色,不安地打量書老爺,似想從他是身上看出個究竟。
“事到如今書某也不想隱瞞。書某乃巧匠書青峰的後人,先祖有幸,曾於雪山之巔主持修建一座皇室陵墓,修建之時意外得見漓國傳奇皇後的畫像,驚為天人。後來陵墓完成,先祖憑記憶臨摹出畫像,當作傳家之寶珍藏至今。”
事實上,那座陵墓確實和笑兒有很大關聯,而書青峰主持修建陵墓的事她也曾聽人說起過,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書家後人,所以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起,沉默片刻,隻輕聲道:“家母姓暮。”
如此一來,震驚的反倒成了書老爺。隻見他臉色走馬燈似的變了又變,最後‘噗通’跪下,而這一次,笑兒沒有再扶他。
“其他人有沒有看過畫像?”笑兒問。
“畫像書某一直收藏在書房的暗格裏,沒有其他人見過。”書老爺搖頭。
“書老爺,我對你總算是有恩,就當是報答我,不要將此事告訴其他人。”害怕被知道身份後會惹來麻煩,笑兒請求道。
“書易謹記在心。”書老爺鄭重道。
笑兒離開書家之後,書老爺依舊跪在屋外,最後是書夫人著急了拉他起來,他才歎息著回了屋。
第二天清早,書老爺發現自家門口的大石上工整地放著一封書信。而南麵的木屋內,所以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唯主人不見了影蹤。
書老爺,恕笑兒不能再留下照顧笑愚。這些年我遊曆四方,見到過不少人和事,深知生老病死皆有命數,非你我凡人能夠改變,望書老爺不要過分執著於生死,倘若笑兒他日有幸尋得根治之法,定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