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麼事？要得到這樣的處罰。”當時的赫爾問。
“什麼事？不可原諒的錯誤！”
博乙說，起初在朝歌身上實施的實驗成果是驚人的，因為朝歌在博格死前到來，在博乙登基掌權那年才死去，零零總總算起來，有80多年（漢爾德時間），而且一如當初來時少女的模樣，這對於恐懼老化的地球人類，對比商子帶回的那些人類，已經是跨越式的大進步了。
起初，朝歌還是很開心地享受這一切，盡管進行實驗的過程痛苦而難忘，但實驗之後成果，卻是她想要的。但，後來的幾年，她開始出現精神錯亂和幻覺——把實驗室當地獄，把生命體的研究專家當黑白無常，把元子姬當成元子商，把博乙當成元子姬……這樣的情況會時不時的發生，直到某天，她清醒地對元子姬說她想家了。
——
“我看見了，你們拋銅錢決定誰離開道觀的時候，我看見了。”
“包括我作弊？”
“恩，恐怕隻有元子商不知道吧，他不會想到，你會這麼做。”
“其實，是他先打算這麼做的，我隻是以牙還牙。”
“沒來這裏以前，我一直渴望像你們一樣長壽、年輕，為此，我鬱悶了很久，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想見到你們。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不是真的渴望長壽、年輕，隻是害怕你們還年輕時，看到我一點點變老、變醜。你們曾見證了我出生，我想，如果看到我老死，一定會很傷心，我隻是恐懼你們會很傷心。”
“朝歌……”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除了外表，我已經變成了一個老人，包括內心。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請你轉告赫爾閣下，不要再為我設計實驗了，我受夠了混身上下插滿管子的行徑。我想回地球；回山上道觀裏，跟元子商告別；向他懺悔，為什麼明知道你在作弊，卻沒有揭發。讓他待在地球上那麼些年，他一個人，一定很孤獨；我也想落葉歸根，盡管你我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
老赫爾一直對人類很有興趣，他憑自己的本事過五關斬六將，擠進漢爾德列位國王主持的實驗計劃，隻是等他擠進來的時候，隻能對著一塊又一塊，一堆又一堆，或完整，或殘缺，淪為實驗樣品的死屍研究，姬司徙的殉葬人員是他研究最多最久的地方。同樣的，他也是研究朝歌的專家名單裏的前三名，提出的十幾項實驗，有效地將朝歌的外在皮膚保持在二十幾歲的樣子。朝歌對他也很信任，每次隻要是他的實驗，她都很配合。
“你的父親因為沒有得到允許而進行實驗，被除死。與他的死相比，他做的最後那件事才真是最可惡的——他將朝歌處死了。還拿著她的遺書，說是遵從死者心誌。一個來漢爾德尋求長生的原始人類，在她決定離開地球，踏上飛船的那刻，就該明白，她已經沒有權力為自己申請任何要求，包括以她的生命為代價換取的任何東西！”
“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麼同意讓他的基因繼續傳下去呢？”當時的赫爾問。
“你難道不該感謝我的仁慈，既往不咎地讓你有機會生存於世？”
“如果是在你們家族的統治下，我會很介意你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