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看到了麵前發生的一幕,他隻是強忍著不適問說:“如果,我拒絕呢?”
“那麼,你將被剝奪神鏡賜予的神力,做回一個普通人。”賽爾伸出手掌,就要抓住小韓胸前那虛幻的八卦鏡。
突然,無覺的聲音出現在小韓背後,他斷然說道:“沒有小韓自己的同意,誰也不能逼迫他去做任何事。”
然後一隻手,就抓住了賽爾的手掌,就那麼僵持在半空:“你們鏡俠所秉持的俠義,就是如此這樣的嗎?”
“你……懂……什麼?”賽爾望著他眼中鑒定的目光,隻是淡然吐出四個字。
無覺凝視了他有片刻,卻突然一拳擊出:“我不懂什麼,卻很想打你。”
呯的一拳,揍在了賽爾的臉上,有那麼一刻,居然產生了真實的打擊感,但是賽爾很快就避開了,身形在半空那麼一撤,然後化作一道赤紅的鏡光,衝擊到無覺身上。
無覺手中卻早就多出了一柄銅棍,淩空一揮,居然接住了那道紅光,然後內勁悍然爆發,反抽而出,將鏡光反彈了回去。
賽爾被震得幾乎顯出了人形,不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竟是加大威力,和無覺強行戰鬥起來。
雙方一場混戰,打了個天翻地覆。
蕭陽在旁看得歎氣,休倫重傷,小韓狀態不佳,特爾又是隨時都要不行的樣子,唯有去找薰兒幫幫忙。
薰兒早就和安怡離開了飛艇,這時卻問蕭陽說:“怎麼樣,要我們幫忙嗎?”
蕭陽說:“薰兒,你先看看特爾,安怡你幫忙對付那個賽爾,我帶休倫回去。”
說著扶起休倫回去飛艇,一麵為其療傷,一麵將飛艇轉入自動駕駛狀態。
外麵,安怡加入戰團後,戰鬥一度陷入白熱化,薰兒試圖用巫術幫助小韓緩解情勢,但是特爾卻變得更加糟糕。
他終於堅持不住,就在小韓麵前自爆了:“小韓,我不能再連累你了。這麼下去你跟我都會消失的,記住要代替我做一個合格的鏡俠。”
忽然特爾發出一聲呐喊,整個人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就在眾人麵前,生生化作萬千道光芒,消失於世。
刹那間,這場麵震驚了在場所有人,也包括交戰中的無覺等人,他愣愣地停下手,回頭望著消失的特爾。
就這麼才相識的朋友,如此匆忙地就離開了?
無覺奮然發出一聲怒吼,忽然撈住麵前的賽爾,拳頭瘋狂地落下,宛如化作萬千的怒濤,打爆了他身上每一寸的骨頭。
從無實體的特爾,竟在這一刻有莫名痛楚的感覺,人卻被飛出去七八米遠,勉強飄在半空,渾身已是汗如雨下。
胸前的朱雀鏡,哢吧一聲,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刺眼的傷痕。
小韓立在半空,發出同樣的一聲呐喊,他感受到那萬千光芒,都被輸送進了自己體內。
雖然前所未有,感覺到力量的強大,卻也莫名地悲傷而孤獨。
就那麼漂浮在半空,伸手撫摸著胸前已經變作實體的八卦鏡,自己終於變成新的鏡俠。
“算了,我接受!”小韓莫名鎮定地說道,“到了這時候,還有什麼好爭的?”
他回身望了在場幾人一眼,就那麼飄飛了出去,消失在天地之間。
無覺在半空身子歪了歪,就那麼想要墜落在地的時候,卻被安怡扶住了肩膀,默默地說道:“回去吧,也許他需要冷靜一下。”
每個人都回去飛艇之中,剩下的五人默默無聲地坐在艙內,直到外麵發呆的賽爾消失不見。
那一晚,無人說話。
直到蕭陽開動飛艇,打破沉默說了一句:“還記得那預言嗎?我們是七個人啊,也許在某一天,還會和特爾重遇的,小韓也會回來的。”
“是啊,這就是末世,我們的旅程還長著呢。”休倫安慰著大家,沒有太多言語。
無覺站在窗口,望著下麵荒蕪的一切,默默說道:“我會為特爾每日誦經祈禱的,希望重遇到那一天,不會太晚到來。”
***
深夜,經過一場大戰後的荒郊,顯得格外寧靜。
白天的爭鬥,似乎沒有影響到這下麵荒蕪的一切,繼續荒蕪著。
一道寒光忽然從地下冒出,投射了出來,刺眼的像是來自天國的神光。
半空中,賽爾的身影再度出現於此,他將朱雀鏡飛擲在半空,默默說道:“特爾,你經過了考驗。為了神鏡,為了宇宙萬物,複活吧!”
刹那間,無數的白光,從地底投射出來。
再度彙集而出,形成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鏡俠特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