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聽到尉遲迥的讒言,也很著急:“陛下,老身擔保楊堅必定沒有謀反之心,皆是伽羅唆使,皆是伽羅的罪責。”
尉遲迥又道:“楊堅必有反心,斬草要除根啊!”
伽羅繼續叩首:“求陛下,若是有罪,我一人承擔,放過我的夫君和孩子吧,我以性命擔保,夫君絕沒有謀反之意!”
“母親起來,不要給這昏聵無能的皇帝磕頭,留著他便是禍害天下蒼生,不如孩兒今日為民除害!”楊廣慷慨激昂地說道。
伽羅狠狠地在楊廣的臉上抽了一巴掌:“混賬,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大逆不道的兒子?從你外祖父和祖父開始,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忠良,何曾做過謀逆之事?到了這一代,怎麼就養出來你這麼個敗類?還不快跪下向聖上認罪?”
“好一個世世代代都是忠良!”楊廣氣憤地捂著被打腫的臉蛋:“忠良又換來了什麼?母親莫非忘了外祖父是怎麼死的?莫非忘了明敬皇後又是怎麼死的?莫非忘了我們全家流離失所的日子?我父親辛辛苦苦為大周打江山,換來的是什麼?抬頭看看掛在城牆的姐姐吧,是誰把她娶進宮裏許她一世榮華,又是誰喜新厭舊棄她如敝履?就是這個昏君,留他何用?”
伽羅搶過楊廣的佩劍,架在他的咽喉:“再敢胡言亂語,我便先清理門戶。”
楊廣絲毫不懼,昂首道:“母親便是殺了孩兒,孩兒做了鬼,也不會讓這個混進舒坦的!”
“你……”伽羅的手顫抖著,怎能忍心,畢竟楊廣沒有錯啊。
宇文贇在一旁冷笑:“演啊,接著演,若是你真的人心下得了手,我便放了天元皇後。”
伽羅心痛地扔下手裏的劍,又是叩首不停,額頭都已經破損,乞求道:“陛下,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麗華和你夫妻一場的份上,把她放下來給她一口水喝好嗎?便是你一定要讓我們全家死,也要讓我們死得體麵一些吧?”
宇文贇又有些心軟,尉遲迥又道:“不可不可,楊堅不來伏法,決不能放下天元皇後!”
宇文贇道:“那便把獨孤伽羅和楊廣母子抓起來吧。”
尉遲迥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下:“抓起來也太便宜了他們,她不是喜歡磕頭嗎?不如就讓她在這裏一直磕下去,磕到楊堅心疼為止,就不信他不不出麵!”
“這……也太狠毒了吧?”宇文贇猶豫一下。
“正所謂無毒不丈夫,為了江山穩固,為由此計可行!”尉遲迥攙扶著宇文贇:“陛下快回宮歇息吧。”
宇文贇隻好轉身回去,沙華忘了一眼伽羅,嘴角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