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托孤之重(上)(2 / 2)

宇文毓擺擺手:“守孝三年就不必了。”

徐若兒大喜:“陛下原諒臣妾了?”

“你讓朕如何饒得了你?”宇文毓冷笑地扯下一條白綾,遞給了徐若兒:“你便自行了斷吧。”

徐若兒望著白綾,眼神裏是滿滿的恐懼:“陛下真的讓臣妾死?臣妾若是死了,便沒有貼心的女人服侍陛下了。”

宇文贇也爬過來替徐若兒懇求宇文毓:“父皇饒了母妃吧,贇兒願意替母妃以死謝罪。”

“若你還想贇兒能順利地坐上皇位,便自行了斷吧,今日你不死,他日做了皇太後豈不是更要為患朕的江山?”宇文毓把白領扔在了虛弱的肩膀上。

“陛下要立贇兒為太子?”徐若兒的仿佛看了希望,撫摸著宇文贇的腦袋:“贇兒,你聽到沒有,父皇要封你為太子了,還不快謝父皇?”

宇文贇道:“贇兒不要做太子,贇兒隻想母妃能活下來,將來還要看著贇兒娶妻生子,母妃不是說過,還想早早地抱上孫兒嗎?”

徐若兒咬了咬下嘴唇,在宇文贇的額頭上吻了一口:“傻兒子,母妃做了這許多的事情,就是要看到你當太子的這一天,今日便是母妃死了,也是心滿意足的。”

徐若兒將白綾拿在手裏,正打算要起身之時,想了想又跪下來:“臣妾在臨死之前,有一個心願。”

“你的心願朕明白,來人啊,筆墨伺候!”宇文毓命道。

太監將筆墨拿了上來,正待要替宇文毓寫詔書,宇文毓推開太監,親自寫下了立宇文贇為皇太子的詔書,拿給徐貴妃的麵前:“這下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徐若兒笑了,含著滿足的淚水笑,望了一眼這個讓她敬畏又深愛的男人,又望了一眼傷心欲絕的宇文贇。太監拿過來一個小凳子,徐若兒站了上去,在太監的幫助下,將白綾拴在了房梁之上,狠了狠心,看了最後一眼被太監攔住的哭天搶地的宇文贇,心安地把脖子掛在白綾上,踢開板凳在窒息的掙紮中也香消玉殞了。茱兒靈前的另一個呢蠟燭,也被清風吹滅了。

宇文毓不忍看著這個他寵愛了十多年的妃子死時的慘烈,可宇文贇卻是眼睜睜地看著母親臨死前的每一個慘狀的細節。終於費勁了全身的氣力,推開了太監,報下自縊的母親之時,母親已經沒了絲毫的氣息,舌頭紅腫、眼睛滿滿的血絲、瞳孔也睜得很大,額頭上的青筋仿佛是鑽進了皮膚裏的蚯蚓。

“母妃——”宇文贇悲慟地趴在徐若兒的屍首上痛苦,皇宮上下又是一片哀嚎之聲。

一直強撐著的宇文毓,終於站不住了腳,一陣眩暈,仰麵倒了下去,太監上前扶住宇文毓:“禦醫呢?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