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婆婆悲戚道:“請陛下節哀。”
宇文毓抱著死去的小皇子,來到茱兒的榻前:“皇後,是朕對不起你,沒能保住我們的骨肉。無妨的,朕等你身體康複起來,我們以後還可以再要一個。”
宇文毓拿起茱兒的手,傷心地撫摸著,摸著摸著,也覺察到了異樣,試探了茱兒的脈搏,再試探茱兒的鼻息,問南宮婆婆:“皇後她怎麼了?”
禦醫也上前查看,見茱兒的被褥和床帳上噴出來的鮮血,對宇文毓道:“陛下,皇後娘娘乃是急火攻心,加之本來生產過後身體羸弱,故而……”
宇文毓抓起南宮婆婆:“朕不是讓你抱住皇後性命的嗎?你不是全長安城最有本事的產婆嗎?你保住了千千萬萬的妻兒,為何保不住朕的妻兒?”
南宮婆婆卻隻是叩首:“求陛下降罪,求陛下降罪!”
“降罪降罪,你除了說降罪,還能說什麼?你一人的性命,能換回朕的妻兒嗎?朕要誅殺你的九族,方能解得了朕心頭之恨!”宇文毓大喊:“來人,將這老太婆全家人給我抓起來!”
南宮婆婆驚得抱住徐若兒的腿:“貴妃娘娘,貴妃娘娘,不是這樣的,你替我求求情啊,替我求情啊!”
徐若兒將南宮婆婆踢開:“與我何幹?這是你咎由自取。”
一旁的禦醫看出了端倪,替南宮婆婆求情:“陛下息怒,請退去左右。”
宇文毓對徐若兒和南宮婆婆道:“都出去!”
禦醫便對宇文毓道,皇後順利產下小皇子母子平安是確信無疑的,可如今母子二人命喪黃泉,其中的蹊蹺非同小可。彼時隻南宮婆婆和徐貴妃二人在裏麵,兩人都有殺害小皇子的嫌疑。若是直接審問,定然是沒人會承認的,南宮婆婆乃是一介草民,若非是情非得已,不會膽大包天加害小皇子,可派人去南宮婆婆的家裏查看,他的家人是否受到了什麼人的挾持,便能追查出幕後真凶了。
果然如禦醫所料,派去請南宮婆婆的太監進來稟報,早間看到大塚宰府的人從附近離去,南宮婆婆家裏偌大的宅院隻有她一人。宇文毓心中有數,咬牙切齒:“這個宇文護,殺了朕的父親和弟弟,今日又意圖害死朕的骨肉和愛妻,怪就怪朕婦人之仁、養虎為患,若不能手刃了這老賊,將他碎屍萬段,不能解朕的心頭之恨。”
宇文毓守著茱兒靜靜地坐了一夜,傷心欲絕的他握著茱兒的雙手,眼淚哭幹了,聲音哭啞了,腸子哭斷了。
茱兒賓天的當晚,遠在清河的伽羅忽然從夢中嚎啕大哭醒過來,把楊堅嚇壞了:“又做了什麼惡夢?”
伽羅掩麵大哭:“皇後娘娘賓天了。”
楊堅替伽羅擦拭眼淚:“是你這幾日一直擔憂皇後娘娘,憂思導致惡夢了。”
伽羅搖頭:“我夢見姐姐抱著孩子,一開始笑著對我說,伽羅我也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