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依計行事,勸說那些之前因勢利導反對宇文護的人,要堅決站在他的隊伍裏,否則,若再讓宇文護得了勢,便是他們被秋後算賬之時。果然,早朝之時,宇文毓見到楊堅出現在大臣之前,著實吃驚了不小。如今楊堅兵權在握,宇文護雖然有大塚宰之明,卻無大塚宰之實,更多反對宇文毓廢茱兒的聲音,讓宇文毓很是窩火,隻好擱置了廢皇後的提議。
楊堅對伽羅道,雖然陛下因為朝臣的反對,暫時不提廢皇後之事,但他必定不會就此罷休。至於宇文護,因為這次險些被滅門,不報這血海深仇,必定難以在這朝堂立足了。獨孤氏和宇文氏之間的恩怨被推向了頂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故而,從今以後便要如履薄冰。
又過了十日的光景,伽羅在提心吊膽之中度過。宇文毓禁止茱兒的親眷前往探視,故而伽羅每日命人賄賂宮人打探姐姐茱兒的消息。
卻道茱兒中宮之位蘇日安暫時保住了,那些永壽宮之外的太監宮女卻都是勢利之人,哪裏肯把茱兒當做皇後對待,在他們的眼裏,徐貴妃已經是皇後了。故而,徐貴妃不讓給茱兒送膳食,他們便不敢送,或者鬆了一些喂宮中豬狗的殘羹冷炙。永壽宮的太監宮女感念茱兒平日裏的恩德,便偷偷前往廚房偷了一些食物來。
忽而有一日,伽羅打聽到姐姐茱兒身體不適,徐貴妃卻阻止了消息外泄,不讓禦醫前來醫治,企盼著茱兒早日死去,自己便可以早日做了皇後。
伽羅便到宇文毓麵前請求見茱兒一麵,卻又不好說茱兒生病一事,畢竟打探後宮生活乃是違禁的重罪。宇文毓仍然不肯,高潁給楊堅出了一計,隻要能讓陛下去永壽宮之中走一趟,雖然宇文毓恨茱兒,但終究夫妻一場,不至於看著茱兒病死。
這日早朝待到散朝之後,百官都走了,楊堅來到一位太監的麵前,假意裝作和太監很熟識,寒暄了幾句引起宇文毓的注意,又假裝同太監說悄悄話。那太監不明所以,卻見楊堅轉身之時,故意丟落一封書信,楊堅便假裝鬼鬼祟死撿起來。
宇文毓走過來:“楊愛卿,方才你撿的是何物?”
“沒,什麼都沒有。”楊堅故作緊張。
“朕命你拿出來!”宇文毓嗬斥道。
楊堅故意哆哆嗦嗦拿出信封,宇文毓接過信封看,上麵寫著:“楊堅親啟”,是茱兒的筆跡。在拆開,卻見裏麵寫道:“今夜子時,皇宮東南角門相見,與兄弟有密事相商,那時送信的太監會領你前來永壽宮,切記切記!”
宇文毓看了密信,勃然大怒:“好你個楊堅,竟然和皇後密謀,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楊堅跪倒:“陛下,冤枉啊,此人必定是宇文護派來陷害臣的,陛下若是不信,可與皇後當麵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