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喝令李淵收回手中的劍,悲傷道:“你說的雖是,可無奈我孤兒寡母也無回天之力。”
“夫人若是想為李家翻身卻也不難,隻要夫人如實地將皇後娘娘如何在祭奠之時遇見了長公主,又如何將長公主藏匿在長壽宮之中,稟報給陛下便可。”王曉說道。
李淵抓起王曉的肩膀:“你是如何知曉皇後藏匿了長公主,說,誰派你來的?”
王曉痛得咬牙:“長安坊間人盡皆知,豈止是小的一人?小的不但知曉皇後藏匿了長公主,還知曉是公子殺了長公主。早晚有一日真相便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裏,而公子身為同謀,卻也逃不了幹係!”
李淵半信半疑地放下了王曉:“你唆使我母親告發皇後,豈不也是要我自投羅網嗎?”
“非也非也,隻要夫人指認是楊廣殺了長公主,既保全了公子,又讓楊府的人背負欺君之罪,豈不是兩全其美?”王曉眨巴著奸詐的三角眼。
“你竟然讓我陷害自己的兄弟?”李淵自然是不願意做這背信棄義的事情,卻被沙華罵了。
沙華道:“如今還念什麼兄弟情義?你自己的小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就這麼辦了,這世上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你若也有三長兩短,為娘的也不活了!”
李淵不忍母親傷心,也隻好依計行事。
沙華果然便先命雨兒入宮揭發茱兒,管家的奸計得逞,然而這隻是他的第一步棋,還足以讓宇文護一家人豁免。
第二步棋便是勾結徐貴妃,貴妃徐若兒雖然生了幾個皇子,卻因為自己出身卑微,而且茱兒霸占著中宮之位,兒子無緣太子之位。十年來宇文毓不曾寵幸茱兒,茱兒也不能為皇家延續血脈,徐貴妃以為中宮之位早晚非自己莫屬。然而,近日卻見茱兒也放下了姿態竭盡討好之能事,宇文毓又重新對茱兒另眼相待,徐貴妃當然看在眼裏記恨在心裏了。
王曉便買通了長信宮中的太監,將宇文護欲與她結盟共謀獨孤氏的信息傳達了去。這徐若兒聽了大喜,身為帝妃倘若在外朝沒有依靠的勢力,即便是再能生養,兒子沒有黨羽將來也很難在皇位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如今若是能保全宇文護性命,便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給自己的幾個兒子培植外朝勢力。
因而,在雨兒向陛下揭發皇後的時候,徐貴妃恰巧也趕到了,添油加醋一番,更是說道茱兒十年來根本不曾忘記元寶炬,這次必定是茱兒栽贓陷害了大塚宰,真正居心叵測意圖謀反的正是皇後茱兒了。若是陛下真的處決了宇文護一家,便是正中了茱兒的奸計。誰人不知茱兒是最痛恨宇文氏的,隻殺了宇文護一支不足以消除他們對宇文氏的仇恨。待到楊堅一步步取得陛下的信任,擴大了自己的勢力,時機一到必定會血洗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