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連孫兒楊廣也成了共犯,呂夫人嚇得險些癱軟在地,幸得伽羅在身後攙扶著。呂夫人道:“絕無可能,我家廣兒雖然好武,卻也是知書達理,連一隻雞都不忍心殺害,怎可能殺人?必定是有奸人陷害!”
宇文毓道:“若是他人所言,朕也是不信的,可這雨兒說來也是你們的家人,怎會平白誣陷?況且朕又宣了四妹入宮,她也指正當日所見之情形,主仆二人的供詞並無二致。長公主母子的血跡,仍在永壽宮中,若夫人不信,朕可陪同夫人一起前去。”
伽羅和呂夫人無從辯駁,雖然伽羅心知姐姐茱兒再如何心念魏文帝,卻絕不會對宇文毓有異心。然而,人證物證俱在,伽羅和呂夫人力不從心。
楊麗華經曆了當日的情形,聲淚俱下:“陛下,我弟弟廣兒確實是被冤枉的,長公主母子並非是廣兒所殺!”
“不是廣兒所殺,又是何人?”宇文毓問道。
“是,是……”楊麗華卻支支吾吾,卻也不能說是李淵所為。
宇文毓將楊麗華攙扶了起來:“朕想你也是為了姐弟情深,故而嗬護官人,老夫人且回吧,念廣兒年幼無知,朕不會追究的,隻是從今以後,莫要再替獨孤茱兒求情,朕心意已決。”
回家的路上,伽羅和呂夫人都沉默無語,隻有楊麗華在一旁抽抽噎噎。伽羅想起來方才楊麗華在宮中所言,便問:“真的是廣兒殺了人嗎?此事可大可小,今日陛下雖然放了廣兒,他日若是被奸人翻了舊賬,仍然要連累了廣兒。”
楊麗華仍然是猶豫不決,呂夫人摸了摸楊麗華的臉:“麗華,是不是淵兒所為?”
楊麗華沉默了片刻點頭,伽羅吃驚:“母親是如何知曉的。”
呂夫人歎息道:“所謂知子莫如母,你卻不曾留意這倆孩子?”
伽羅略微回想一下楊麗華和李淵在一起的情形,這才恍然大悟,然而供出是李淵和供出是楊廣又有何區別,都是自家孩子,況且四姐沙華與李淵母子二人相依為命,因了這個緣故也隻能讓楊廣背了這個黑鍋。
呂夫人又道出了心中疑惑:“隻是老身百思不得其解,此事並非他人揭露,卻是沙華,這又是為何?她何苦如此?”
呂夫人命車夫轉道去楊府問個究竟,到了楊府門口,卻被拒之門外。呂夫人更是怒了:“枉費了老身當年對她疼愛,卻這般不念舊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