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甩開茱兒的手:“你沒聽明白嗎?朕隻想一個人,隻想一個人!”
茱兒緩緩地收回雙手,輕輕地告退,退出了寢宮,對身邊的一個宮女道:“你進去,好生伺候陛下!”
那宮女得了令,便進去了。
和衣而眠的宇文毓怒道:“出去,出去,沒有聽清楚嗎?”
宮女走到宇文毓的背後跪下:“奴婢來伺候陛下就寢。”
宮女的聲音綿軟細柔,恰如蠶絲在耳邊縈繞,宇文毓轉身來看,卻見那宮女跪在麵前,低頭不敢看。青絲烏黑亮麗,脖頸露出寶玉一般瑩潤的肌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若兒。”宮女回答道。
“沒有姓氏?”宇文毓問。
“奴婢父親姓徐。”若兒答。
“你是漢人?”宇文毓伸手挑起若兒的下巴,卻見這漢人宮女眉清目秀,小嘴像是剛剛熟透了的櫻桃一般,美麗的雙瞳好像能讀懂宇文毓的心事一般。
“請讓奴婢為陛下寬衣。”若兒道。
宇文毓便下了床榻,讓若兒寬衣,就在若兒要上前解開宇文毓的腰帶之時,宇文毓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若兒的小手。
若兒驚慌失措:“陛下,不可以,皇後娘娘還在門外呢。”
宇文毓本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打算收回來,聽聞茱兒卻說“皇後娘娘門外”,向門外瞟了一眼,他也不知此時自己是出於對茱兒的憤恨,還是出於對壓抑本能的反抗,抱起若兒扔在床榻之上:“朕在朝堂之上要看人麵色,莫非回到這後宮,還要看別人的麵色嗎?”
若兒無力反抗隻得閉上眼睛順從。
門外還未離去的茱兒,見寢宮裏的宮燈熄滅了,又傳來若兒的嬌喘之聲:“陛下,輕點!”心中仿佛有一塊巨石壓著,痛卻怎麼也挪不開,隻得裝作不動聲色,帶著一眾宮女驀然離開了。
茱兒命人給楊堅和李昞送去藥材,伽羅接過藥材謝了恩,匆匆回去給楊堅上藥去了。
楊堅被打得屁股開花,伽羅不明白:“昨夜商定了的事情,為何夫君在朝堂之上又變了?父親說了,要放下仇恨,以社稷為重。”
伽羅給楊堅上藥之時,楊堅痛得咬牙:“若是當時你也在,相信想親手殺死他的人便是你了。真不明白父親為何要這般委曲求全,今日不殺了宇文護,以後想再殺就不容易了,何時才能抱了國恨家仇,才能除掉這一大害?”
“夫君不可如此想,父親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夫君是要做大事情的人。”伽羅竊竊地道。
“何為小忍,何為大謀?夫人一家慘遭劫難,嶽丈也死於逆賊之手,這等仇恨還是小忍嗎?難道夫人就不恨了嗎?”楊堅的話把伽羅問住了,是啊,這等深仇大恨伽羅幾時能忘得了?父親自盡的場麵,時常出現在她的夢裏,然而,父親林中的囑托也依然清晰記得——不可以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