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華從衣袖之中拿出一把紅豆,擺在伽羅的麵前:“你不會不知曉這是從哪裏來的吧?”
伽羅沒有意識到這是沙華的圈套:“赤練身上掉下來的。”
沙華又道:“說得好,你為何要在赤練身上放一個裝著紅豆的布袋,布袋上還留了一個小扣子,這一路上便是從赤練身上遺落的紅豆,指引著敵軍找到了楊大將軍!”
“你胡說!”伽羅沒想到沙華竟然是這般信口雌黃:“那個紅豆袋子分明是你放在赤練的背上的。”
“這又怎麼說的?”沙華又掩麵而泣:“誰人不知赤練馬的性子很烈,它怎麼能讓我在背上放紅豆?我辛辛苦苦替你跑腿,若不是那個小將軍讓我回來傳話,恐怕我現在……”
沙華又說不出話來,伽羅還想申辯,卻被呂夫人製止住了:“不要再說了,等這件事情過了我再找你算賬!昞兒,帶著你的人馬,和老身一起去把夫君和堅兒救出來!”。
李昞還是比較冷靜的:“夫人,我麾下的這些人都是斛律光的人馬,若我們大動幹戈,必定會驚擾到斛律光,他若是知曉楊大將軍還活著,就不好了。我對韋孝寬為人還是有所了解的,他也是難得有才能的仁義之人,委身在宇文護的手下也是不得已,定然不會加害楊大將軍的。”
“可現在情形不一樣了,誰又能確保這個韋孝寬不會把夫君送到宇文護手裏去邀功?”呂夫人仍然是不放心,哏哏地瞪了一眼伽羅:“都是你惹的禍,倘若夫君和堅兒有什麼不測,你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伽羅擔心楊堅此時的安危,恨不得現在便刀額周軍的軍營之中將夫君營救出來。如今是一籌莫展,別說有人給她出主意了,就是連個能陪她排憂解難的人都沒有,而今神思恍惚的晴兒又不願意見她。
惆悵的伽羅在軍營之外徘徊,與宇文毓相遇。宇文毓安慰道:“李昞兄弟說的沒錯,依照韋孝寬大將軍的脾氣,楊兄弟父子必定沒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伽羅心中難過:“是我害了夫君……”
宇文毓明白伽羅還在計較沙華說的那些話:“若是此事換做茱兒,被周軍帶走的人換做是我,你猜她會做什麼?”
伽羅望著軍營外的篝火:“姐姐也不過安慰我罷了。”
“非也,我相信茱兒一定會淡然處之,首先要弄清楚的是,沙華為何要撒謊,她的目的是什麼?”宇文毓提醒伽羅。
“對啊,四姐為何要撒謊?”伽羅一直隻在楊堅身上,還未留意到這一層:“我知道,她一定是不想讓李昞兄弟知道,是她自己想去見夫君的。”
宇文毓搖搖頭:“這隻是不重要的原因,這背後必定有其他的陰謀,我們不得不防備。既然那個韋霽抓到了她,卻又把她放回來,絕對不像沙華說的這麼簡單。”
“罷了罷了!”伽羅心煩意亂:“我隻想夫君平安無事,哪裏還顧得了這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