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偏將輕蔑一笑:“早便聽聞獨孤信的長女不僅美若天仙,更是機智過人,今日見到果非凡響,真可謂是求之不得的賢內助。然而,若說你們沒有二心,我是斷然不信的,為今之計便是斬草除根才是避免後患的最好辦法。”
說著,那偏將便要抓起斛律光麵前的杯子,準備摔在地上。這便是之前商量好的,如若斛律光覺得時機成熟,便以摔杯為號,埋伏在帳外的士兵便可以衝進來將楊忠一家人全部拿下。
神思恍惚的斛律光見麵前的杯子被拿了起來,這才反應了過來,把杯子按了下去:“你要做什麼?”
偏將心急如焚:“都督,機會難得,錯過此時以後便再難了。”
茱兒見斛律光也有些猶豫:“素問大都督不僅戰場上勇猛無比韜略過人,更是大齊罕見的謀略之人,自然知曉這其間的輕重厲害,怎麼會被身邊的奸佞小人一時蠱惑?”
呂夫人也道:“我的夫君和兒子為了大齊和舊時的袍澤沙場掙紮廝殺,如今以身殉國,而大齊的一些奸佞臣子還要懷疑我等,真是可歎又可惜。倘若齊國之人這般不能容得下我等,就請都督下令,我等並非是貪生怕死之輩。”
茱兒和呂夫人的話讓素來以義氣為重的莽夫斛律光有些汗顏,喝令偏將:“休要在這裏搬弄是非,痛失了楊忠父子這個左膀右臂,你卻又攛掇我殺了他們的家人,是要置我於不仁不義之地嗎?”
偏將爭辯道:“都督切莫要婦人之仁,今日若是放過他們,將來他們必定不會放過都督的,還請都督三思!否則便是離死期不遠矣!”
斛律光又沒偷緊蹙,躊躇不已,恰巧來到帳外的伽羅和晴兒聽了這話,便以為這偏將是在說他們一家人快要死了,伽羅嚇得臉色煞白,晴兒便衝了進去,跪在了斛律光的麵前:“都督,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求你放了我們一家人吧!”
斛律光上前將晴兒攙扶起來:“晴兒小姐快快請起,是何事讓晴兒小姐至於此?”
晴兒嗚咽道:“奴婢已經在帳外看到都督埋伏下的士兵,我們一家人早已是都督砧板上的魚肉,還請都督高抬貴手。”
偏將見有機可乘,將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眼疾手快的斛律光將杯子奪了過來,一把將那偏將推了下去,也是因為斛律光力大無窮,那偏將踉踉蹌蹌地後退到了帳門外。恰逢此時,正是伽羅和晴兒回到帳中和那偏見打了個照麵。偏將恨恨地拂袖離去,自言自語歎息:“可憐,可憐啊!”
看著哭得稀裏嘩啦的晴兒,斛律光自然是憐香惜玉心痛不已,可他終究是一介莽夫,對哄女人的事情卻一竅不通手足無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