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昞剛剛下達命令讓士兵準備造飯,斛律光卻差人前來,聽聞夫人千裏迢迢前來,有失遠迎,已經準備了豐盛的宴席,還請夫人賞光前來赴宴。
呂夫人板著臉對斛律光的親信道:“回去告訴你們家的大都督,我老身已經勞累,行動不便,有失禮節了。”
那人卻執意不肯離去:“大都督的帥令無人敢為,還望夫人不要為難小的。”
沙華怒斥道:“你這人好沒眼力,夫人說了不去,你便如實回稟。我們又不是他的兵卒,帥令與我們有何關係?”
伽羅記得茱兒臨行之前說過,要她探一探中軍大營斛律光的底細,好知曉是否他有意在陷害。若是真心陷害的話,此番酒宴也必定是有所準備。畢竟她們來這裏並不曾張揚,而斛律光竟然已經得知了,還命人早已準備好了宴席,這明擺著是在傳達一個訊息——你們的一舉一動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伽羅命那人道:“你且在外麵稍後,等我們家夫人換了身衣服,再隨你前去。”
沙華很不高興:“伽羅你是何用意,明知夫人厭惡這個大都督,還要替夫人應承下來?”
“母親,兒媳婦覺得這酒席我們必須得去,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我們雙腳落地正要歇息,斛律光卻已經派人前來,說準備好了酒席,這等有備而來,定然不隻是請夫人前去吃飯這般簡單。”伽羅愁眉緊鎖:“這酒宴必定是有蹊蹺。”
“你是說,這是鴻門宴?”沙華冷冷一笑:“真是可笑至極,我等乃是女流之輩,那斛律光殺我們何用,便要殺我們還要如此大費周章?”
李昞雖然外表粗獷,卻是個心思縝密的人,想來伽羅的話有幾分道理:“夫人,我也覺得此事並不簡單。楊將軍和楊兄弟遇難以來,我便一直懷疑這廝是否心懷不軌,如今看來也是有六七分了,隻是想知曉他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麼藥。”
呂夫人也是個聰明人:“你的意思是說,我丈夫和兒子是他陷害的?”
李昞思索了一下:“我也不大肯定,就看夫人敢不敢去赴宴了,隻有前去才能一探虛實。”
“敢,老身有何不敢,若是能對得起我丈夫和兒子的在天之靈,便是粉身碎骨有何懼哉?”呂夫人的大義凜然讓伽羅深感敬佩。
伽羅還是有幾分擔憂:“我還是有些不詳的預感,可是又不去又不好……”
李昞安排吩咐了:“毓兄弟帶著幾個親信的將士在這邊守候著,若是宴席之上有異動,你辦帶人前去接應。我護送夫人一同前行,今日一定要弄清楚大都督的目的。”
伽羅和沙華並未曾經曆過這般大的陣仗,前去周軍大營的路上還是有幾分的忐忑不安。
斛律光也三的上是齊國驍勇善戰的名將,中軍的氣氛卻比李昞的軍營更加士氣低落,都暗藏著敗軍的危險信號。